夏行星立即否认:“我没有!”
少年站在青葱翠绿的树下,面颊上淡淡的一层粉还未消退,像太阳底下的一颗红石榴。
他说完,两人皆是一愣。
夏行星着急否认的语气使得急促上扬的尾音无端端流露出一点撒娇的意味。
夏行星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心里忍不住怪自己孟浪。
这段时间他跟霍经时的相处比之前来得更奇怪和别扭,奇怪别扭的氛围之中又莫名透露着点诡异的温馨和宁静。
他说不上是哪里怪,很多时候不是他能招架得住的。
霍经时的应酬好像一下子少了许多,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回来和他一起吃饭,睡前还会跟他说晚安。
甚至有好几个早上,亲自送他去学校,据说是平时送他的小张有时会请假。
但这请假的次数未免也太频繁了些。
周末的时候,霍经时会打着检查他听力是否有长进的名号把他叫到书房里写作业。
那一张大的办公桌让夏行星给占了,他就在另一张小一点的桌子办公。
夏行星的练习册、笔袋、课本越摆越多,直至整个书房都充满了他的气息。
午时日光澄静,屋子里两人各忙各的,偶有徐风自庭前竹林而过,沙沙作响,另有一番静谧安宁。
明明有时候他想拒绝,但被霍经时一双眼睛冷静而沉默地注视着时,他又说不出口了。
日子丰盈沉静如温水,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溺进去。
像是异常久远的一个梦,竟以另一种他不曾想象过的方式圆了。
只有午夜里过于逼真的梦境会让牵扯他的一点神经,让他保持不要过度依赖外界的警觉。
不是他不愿意再坚强,是被人呵护关怀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再也无法抵抗现世的温暖。
夏行星眨眨眼,虎牙笑窝都甜丝丝的:“就是您突然出现在球场,我太惊讶了,您是来办事吗?”
“不是,”霍经时眼眸微漾,幽深如沉潭,说得好自然:“我来看看你。”
“?”夏行星一愣,眼中那一丝拉扯和迷茫转瞬即逝,面颊上那层樱花似的浅淡的粉却又更深了些微。
男人和少年都生了一副极惹眼球的好长相,观众席上已经纷纷有人朝这边看来。
霍经时凤眼一眯,直接圈住夏行星的手腕走到树荫下,高大的身影往他面前一站,严严实实遮住四面八方好奇探究的目光。
也不再逗他,如实道:“我过来跟你们学校谈个合同。”
又淡淡地扫了一眼他身后那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地,问:“喜欢踢球?”
小少爷小时候根本不喜欢运动,能抱着乐高和游戏机在房间里待一整天。
自己不愿意出门,也不让霍经时出门。
那个时候霍经时常常有一种自己被变相软禁失去人身自由的错觉,他感到窒息。
此刻夏行星却点点头:“喜欢。”
霍经时语气平淡,状似无意问道:“自己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