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究竟是谁把张远东扔到警察局门口又逼他自首的, 社会上众说纷纭,大部分人都猜测是受害者家属的复仇。
警方试图从张远东嘴里问出点东西, 但是张远东一问三不知,只知道那人带了面具和变声器,能从身高判断出来应该是个男的,身手非常好,再深处问就要情绪崩溃, 吓得嚎叫不止,显然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不知道被那人做了什么。
案子的影响力在A城逐渐扩散,连老裴都被惊动亲自督查。由于张远东的不争气,案子进入了死胡同,老裴于是使出了杀手锏——自家媳妇儿,业界知名心理学家徐晓燕,作为特聘专家亲自去和张远东面谈。
徐晓燕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用其神乎其神的心理学技巧,终于撬开了张远东的嘴。
“张远东那天晚上和一群狐朋狗友喝完酒自己回家,走在半路上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倒,还没来得及骂人,就被头套绳子行云流水的绑了,等到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被嫌疑人按在了火车铁轨上。”徐晓燕一边站在自家阳台上给墨兰花浇完水,一边回头跟老裴说。
审讯已经结束,两人一起回了家,刚吃完晚饭,屋子里还有没散去的饭菜香。
老裴眯着眼睛摩挲着他那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坐在沙发上晃悠着脚,接道:“嫌疑人逼他承认八年前性侵学生的事实,张远东一开始装糊涂,没以为那人是认真的,结果看到火车逼到眼前那人还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这才吓尿了裤子,直嚷嚷认罪,但是被拽起来之后又反悔,于是被嫌疑人直接弄到了附近的顶楼,用绳子吊在了六层的窗外。嫌疑人用打火机慢慢烤绳子,张远东恐高,拼命挣扎差点掉下来摔死,终于崩溃认罪,是这个步骤吧。”
“这不是都知道了吗,”徐晓燕笑,放下水壶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知道还问我。”
老裴笑:“我是看了一队给我的记录,但是总觉得这嫌疑人的行为有点奇怪,又看不出哪里奇怪,媳妇儿,你再跟帮我分析分析呗。”
警局里雷厉风行的大boss,出现在哪都能引得别人原地立正敬礼,此时语气中几乎有些撒娇的意味。
“说说是可以,”徐晓燕看似不经意的捏了捏肩膀,看了老裴一眼,“哎呀,不过我这几天一直在研究所里帮他们做新型记忆胶囊的临床分析,好累呀,肩膀好酸……”
她的手指修长白皙,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女人常有的做家务磨出来的茧子,老裴家大男子主义严重,平时家里家务都是老裴做的,徐晓燕下班后的日常就是摆弄花花草草,还有像块宝贝似的被老公养着,所以即便已经年过四十,依旧没有被岁月打磨的痕迹,始终有种温婉中带着知性的魅力。
可惜裴二哈同学并没有遗传到她老妈的这种魅力,只肤浅的遗传到了她老妈漂亮的五官和他爸年轻时彪悍的体格,勉勉强强混上了个校草的名头,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啧,研究个胶囊还得麻烦我媳妇儿。”老裴笑呵呵的从沙发上一骨碌拔起来,驾轻就熟的揉按起媳妇儿肩膀来,任劳任怨的样子如果被队里的人看到估计得惊掉下巴。
徐晓燕纠正:“那可不是一般胶囊,是安格斯公司针对受过短期严重精神刺激的病人而研究出来的最新产品,如果临床试验成功,可以消除病人的短期不愉快记忆,这种成就可以记入药学史的呢。”
老裴换到了她的另一边肩膀,老刑警神经又开始躁动:“真有这种失意药,万一被坏人拿去做坏事了怎么办。算了,先不管那些,怎样媳妇儿,力道可以不?”
“特别舒服。”徐晓燕心满意足的夸了夸老公,不跟他纠结医学研究,又继续说案子,“你说的对,根据张远东的描述,我确实分析出了一些东西,本来打算明天正式写一份报告交给你们刑侦大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