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锐和齐一鸣对视一眼,裴焰非常敏锐,刑警们都知道他的脑子有多好使,有的时候裴焰就算站在墙角随便听茶水间的刑警们聊天,也能随口提出一个之前对案情至关重要的思路。他就像是天生吃刑侦这碗饭的,如果当初没有报霍普大学法律系,而是选择了联盟公安大学,没有会怀疑他一定会成为警局最年轻的中坚力量。
“监控录像没有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吧。”裴焰抬眼,毕竟凶手带着口罩和棒球帽,该遮的地方都遮了。
“确实没有。”彭锐说,“脸完全看不见。”
“哥你刚才问我他有没有携带凶器,”裴焰扭头看向齐一鸣,“现场有留下什么痕迹吗?”
齐一鸣点头:“嗯,技术部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发现了刀尖的刴痕,不过现场并没有发现凶器,估计是被凶手带走了。”
“这样啊……”
裴焰垂下眸子,那名少年明明有刀,却在被他阻拦的时候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浮上心头,裴焰强行把那种感觉抛掷脑后,深吸一口气仔细琢磨。
谭虎绝非等闲之辈,那满脸的戾气和浑身喷张的肌肉绝对不是摆设。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不惜犯罪也要向他寻仇,赵元琪和赵城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这件事也许远比现在看上去要深很多。
月色下少年如闪电般鬼魅的身影浮现在眼前,裴焰闭上眼,月色如洗,似乎有一瞬间照亮了少年的脸庞——浓黑的睫毛向上掀起,一双清冷狭长的眸子如同利刃,眼尾微微上挑出挑衅的弧度,乌黑的瞳孔宛若深不见底的深渊。
裴焰猛地睁开眼睛。
齐一鸣吓了一跳:“怎么了裴焰?”
是错觉吗,又是朝思暮想走过入魔了吗,怎么会……那么像容辛。
不可能,容辛手无缚鸡之力,连被郭逸然那傻x打一下都躲不开。
裴焰哭笑不得,觉得自己一定是昨天被那天杀的混蛋揍了两下脸把脑子锤坏了。
“没事哥,我走神了,这案子可能比想象中要难搞,你们做好准备。”他对齐一鸣说,抬起双手手抻出个懒腰,想要把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屏蔽掉,然而蹬腿的一瞬间只觉得□□一阵钻心的剧痛。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