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换身衣服。”容辛说着,转身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好。”谢之远向后靠在了沙发上。
他长得很高,却没有裴焰那种喷张热烈的雄性压迫感,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度数不高的银边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像是邻家大哥哥,又有种沉稳内敛的气质,从某些程度上甚至可以说和容辛有些像,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性格。
听着容辛在卧室换衣服的依稀声响,谢之远揉着太阳穴略有些发苦地笑了一下。
反正已经等了四年了,再多等一会儿又有什么的呢。
从一开始爱而不得的痛苦,到如今习惯于默默守护和等待,四年的时光已经把少年懵懂冲动的棱角磨平,他早已经习惯了在容辛身边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反正不会有别人招惹他的小冰山,他只要等的时间足够长,总会等到柳暗花明的一天。
厨房里的水开了,谢之远收回思绪,起身去拿电水壶,回到客厅的时候脚步却忽的一顿——地上躺着一张小纸条,像是刚才从容辛外套的口袋里掉出来的。
谢之远弯腰随手捡起来打开一看,下一秒却定在原地。
“裴焰,电话186xxxxxxxx,加我好友哦。法学院第一帅专业陪聊,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夕阳的温热逐渐散去,落日的暗色反射在谢之远薄薄的镜片上。
他修长的指尖在裴焰两个字上划过,把纸条无声无息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他翻开了容辛的书包,看到了一盒胃药。
胃药上的字体和纸条上如出一辙。
谢之远的手渐渐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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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卧室的门开了,容辛从里面走了出来。
“水开了,你也喝点吧。”谢之远笑着坐在沙发上冲他招了招手。
容辛坐过来从他手里接过杯子,他胃里还在隐隐约约的难受,动作也比平时缓慢一些,捧着杯子慢慢喝水的样子很乖,像个小动物似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