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似乎叹口气,“人和人之间确实不容易,爷爷也没法说。说起来,我给你爸当爸的时候也是新手,那时候我们国家整个国民生活水平都很差,你爸生下来,我和你奶奶也没怎么教他,全都交给国家、交给社会去教了。”
“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叫教育,什么叫爱,他自己没有被我们这当父母的爱过,也不太清楚要怎么爱自己的孩子,说起来,根源在我这里。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当父亲的时候没能当一个好父亲,当爷爷的时候倒是当得不错,也许你爸爸到年纪再大一点的时候,也会醒悟过来。”
赵单识摇摇头,“爷爷,您出生的时候我们国家也很乱,想必太爷爷也没有给您这一方面的教导……”
“那不一样。”老爷子笑了一下,“我出生的时候可是我们国家少有开明的时候,大量理论冲进来,新思想和旧思想夹杂一块儿,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我们很容易就接受别的事情了。反而你爸成长的时候,所有的思想都被砍掉了,只剩下一种灌给他,他也不容易接受新思想。”
“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让你原谅你爸或者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不要太怨恨他,可能他自己也没办法。”老爷子鼓励道:“同样,这也不是你哪里做的不好,不被家庭接受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此介怀。”
“蕴蕴,你很优秀,跟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不是你们的问题,是这个时代的问题,你放开心胸接纳自己,别害怕。以后教育兜兜的时候也别害怕,你没什么对不起他,身为男人和男人抚养一个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所有的公理和正义都在你这。“
这次赵单识的脑袋都快埋到胸前了。
他们晚上去泡温泉的计划终究没能成行,因为赵单识眼睛完全哭红了,到最后他甚至哭得不能出来见人。
兜兜看见爸爸哭,自己也哭了,赵单识哭着还得去安慰他,那个的场面一度惨不忍睹。
等把两人哄睡后,黎凭出来跟老爷子喝酒。
“爷爷,您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的呀?”
“地下党。”老爷子笑笑,没在掩饰:“我年少的时候还是另一个党派的人,后来弃暗投明,转到了这个党下,那几年世道太乱,我从不敢透露这个消息,你倒是知道这个的第一个人。”
黎凭跟他碰了碰酒杯,“觉得您与众不同,原来根源在这里。单识有您,是他的幸运,我有您,也是我的幸运。”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说的。”老爷子感慨,“阿凭,我得谢谢你,谢谢你跟单识在一起,给他自信,也给了他一个比较正常的生活,如果不是你,我有些没法想象单识现在这样子。”
黎凭道:“我们这是在互相成全。”
“做为伴侣,能到这个境界,那是再好不过。”老爷子点头,“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还是种菜卖吗?高价卖给那些富人?”
“第一步是这样,我们打算种菜,然后养殖积累原始资金,等资金积累到一个地步,我们就把资金投入到研发环节,看能不能把我们种出来的优质菜变成优质品种给固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