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房子表面上平淡无奇,地下却开辟了整整一层用于拷打处刑,季潮在尽头的房间门口停下,转身对苏飞渝点点下巴:“进去吧。”
苏飞渝平静地擦着他肩头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几个同样陌生的大汉站在房间里,中间的椅子上瘫着一个血肉狼藉的男人。
苏飞渝怔住了。
“愣着干嘛。”
季潮在他身后进屋,推了一把苏飞渝的肩膀,示意他别挡道。
“家主。”
那几个大汉对季潮低头示敬。
季潮摆摆手,看了一眼椅子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随口问:“还活着吗?”一个大汉拿了盆水过来冲那人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几秒钟后那人咳嗽着醒来。
水把他脸上的血冲散了,苏飞渝辨认出一张不怎么熟悉、却也不是全然陌生的脸。
“季先生——”那人抬起头来,冲季潮张开嘴,似乎是想求饶,却看到了站在季潮身旁的苏飞渝。
他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垂死的身体猛然暴起,几个大汉立刻上前把他按在椅子上,可那束充满了憎恨和扭曲的目光依然如有实质地刺中了苏飞渝。
“婊子!贱人!”他嘶哑地吼叫,冲苏飞渝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ntm居然还活着!”这种辱骂对苏飞渝来说不痛不痒,但这人表现出的深刻恨意却让他警觉,片刻后他终于想起了这个人的名字。
“程飞?”苏飞渝张了张嘴,有些意外。
在苏飞渝的记忆中程飞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
那会儿程飞还负责管理H市最大的港口,但没过多久就犯了点事,被警察盯上了。
苏飞渝那年17岁,当时的家主,季潮的父亲,季薄祝正着力培养他,因此苏飞渝被派去接了这烂摊子,而程飞被季薄祝的人带走,说是家主要亲自罚,从此苏飞渝也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只知道他被打发去了底层的一个小帮派干事。
从某种角度讲,他和程飞确实结下过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