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是上次那个,眼神里隐约透着责怪,“都说了患者有哮喘,别刺激他,这病没办法根治只能好生养着。”
温黎东的薄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任由医生训斥。
待医生说够了,他才开口问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道:“还烧着,看看明早退不退烧。”
温黎东沉默半晌,道:“好。”
王姨年龄大了,守着苏岁安半宿已是极限,现在听到人没大碍,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一些,只还是叹着气,望着温黎东的眼神仍旧带着责怪。
“阿姨知道自己没资格管你的事儿,那么多年了……家里多个女主人也正常,”王姨断断续续地说着,语气难免带上一点埋怨,“但是岁岁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在B市又没什么家人朋友,最依赖的就是你这个哥哥,要真有什么了,你、你可以先藏着一些……”
王姨还在说着,温黎□□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他注视着王姨,认真地说:“没有别人,那时在公司开会,我离开了一会儿,苏喻接了我的电话。”
王姨的神情仍旧复杂,也不知道信了几分这句话,她微微偏过头,“这话你不该跟我说,该和岁岁说。”她又想到了苏岁安那难受的模样,眼睛变得湿润,“你不知道岁岁有多难受,他一直在吐,烧得糊涂了也只会喊哥哥,我……”
王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姨去病房看了一眼苏岁安后就离开了医院,病房中就只剩温黎东与苏岁安二人。
温黎东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人。
苏岁安的眼周还有些红,眉头轻拧睡得很不舒服,由于高烧,他的呼吸都是滚烫的,温黎东手指微蜷,最终还是握住了苏岁安的手。
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在病房中响起,声音很轻好像喃喃自语,“岁岁。”
也就只有在苏岁安不知道的时候,他会喊出这个名字。
那双手也是滚烫的,温黎东开始不安起来。他开始后悔答应与苏喻的合作,晚上也不该去公司参加那个会议。他应当好好与苏岁安解释,无论处于何种关系,温黎东才是那个大人,大人是应该让着小朋友的。
然而小朋友苏岁安在凌晨四点时体温再次冲进一个新的高度,苏岁安烧得眼睛通红也睡不着觉,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让他难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