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舟弯下腰摸了摸它的脑袋,低声轻语:“我到底在做什么?”
“嗷呜?”
竹子不解地眨眨眼睛,并不懂自家主人的意思。
因为要检查伤口和上药,竹子左侧后腿的毛被剃掉了,难受又委屈,好不容易主人来了,它便使劲儿往柏清舟身上蹭,沾着药的爪子搭在柏清舟的膝盖上,瞬间把他的裤子弄脏一块,湿乎乎,脏兮兮。
竹子的动作太快,柏清舟根本无法阻止,又看它委屈得哼哼唧唧的样子,也只能嫌弃把它的爪子移开,起身去给它套上牵引绳,带着它走出医院。
“也好,”柏清舟拧着眉头自言自语,“夏星河应该擅长应付这些,让他好好教教竹子。”
*
另一边,地铁很挤,夏星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灯熄着,房间里是黑的,夏星河随手开了灯,又把背上的书包卸下,扔在沙发上,把自己也抛了过去。
桌上还剩半瓶苏打水没喝完,是那天他从柏清舟家里出来的时候随手买的同款,买完就忘记了去喝,今早上才想起来打开,喝了两口,又扔在了一边。
夏星河坐在沙发上,重新拿起来灌了一口,还是决定保留自己一开始对它的评价:难喝。
也不知柏清舟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口味,居然买这个放进家里的冰箱。
苏打水再次被扔在一边,夏星河侧身拿过一个抱枕揉在怀里,舒服地埋进沙发里,终于有心思好好梳理一下今天发生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白天还挺愉快的,开心地去附近的流浪动物救助站做义工,收集了不少写文要用的资料,还认识了一对儿有趣又有爱心的夫妻。
到晚上就是兵荒马乱了,先是莫名其妙去了柏清舟家,正好目睹竹子被钟点工拿棍子抽,而后又正义感爆棚,脑袋一热加了柏清舟的微信,来了场“英雄救狗”。
之后的事儿就更绝了,柏清舟居然主动和他道歉,说给竹子取名不是把他当狗,接着还问他愿不愿意帮忙照顾竹子。
如果回来的路上正赶上下班高峰期,坐地铁的时候被人踩了好几脚,脚背现在还痛着,夏星河简直要怀疑这是自己所做的天马行空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