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河飞快地抬了下眼睑,很有礼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目光随即重新回到屏幕前。白皙的手指熟练地在键盘上游移,噼里啪啦的声响从指尖倾泻。
聂兴朝饶有兴趣地凑到他身边:“在干什么?”
夏星河:“赶稿。”
夏星河是个写文的,上学的时候就爱写,毕业之后索性全职干了这行。
年轻人都气盛冲动,但夏星河确实有点天赋,全职仅两年,便积攒了不少粉丝和名气,收益不错,生活上也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美中不足就是独居久了,没人念叨着,对自己的身体总是没那么在意。
前几天入秋变天,夏星河不小心受了点小凉,他没当回事儿,结果拖着拖着拖竟成了重感冒,吃药不顶用了,得输液。偏偏现在医院还有劳什子规定,说什么不住院不能输液,于是夏星河还被迫来了个病房几日游,聂兴朝就是他的主治医师。
好在检查完问题不大,再过几天就能出院。
“大作家啊,挺好。”
聂兴朝撩起夏星河床头的病历卡,随口问,“今天体温多少?”
夏星河也答得随意:“还没来得及量。”
“饮水量呢?”
“没顾得上喝。”
“药呢?”
“……”
聂兴朝气结:“赶什么稿子,我看你是赶着去投胎!”
眼看聂兴朝的脸色越来越黑,夏星河讨好似的一笑,赶忙把腿上的电脑搁在一边,去翻桌上的药:“聂医生别生气,我这就吃!”
好歹二十多岁了,他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只不过因为他是体验型的作者,一写起文来就忍不住沉浸其中,常常跟着主角又哭又笑的,一抬头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吃饭,睡觉,什么都忘了。
夏星河长得很乖,冷白皮,眼尾翘,前段时间被理发师忽悠着染了淡金色的头发,却一点也不显得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