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沿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萧然一个人倒在座椅上乐得手舞足蹈。
“怎么这么高兴?”
小孩儿一骨碌从座椅上爬起来,坐得端端正正,一双白皙干净的手交叠着放在桌面上,乖乖地喊:“学长。”
何沿莞尔,他坐到萧然对面,专注地看着他,欣慰道:
“这次见你你比上次气色好很多,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很好。”
萧然抿着嘴唇点头,微红的脸颊竟然有点羞赧。
何沿心绪有些复杂,他是乐于见到萧然过得好,但这也同样说明了萧然和穆南城相处得很和谐,少年人眉眼里的明媚春意,过来人一看就懂。
何沿是个心思灵透的人,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萧然宛若脱胎换骨的蜕变。
萧然那时候跟着傅予行,几乎片刻离不得傅予行,但这孩子纯真明澈的眼睛里全是对傅予行的崇拜依赖,毕竟那时候萧然年纪太小,傅予行又觉得来日方长从不存调.教他的心思,在何沿看来,萧然对傅予行的感情更像是雏鸟幼兽对养育他的强大雄性的孺慕,倒是他跟穆南城在一起还不满三个月,昔日懵懂的纯情少年满身都洋溢着只有情爱才能滋养出来的潋滟风情。
萧然像是一块毫无瑕疵的水下美玉,如冰似雪,被穆南城一双手摩挲温养得像是揉进了熠熠闪光的金刚砂,生动热烈,流光溢彩。
何沿心中幽幽一叹,感情就像花开一样,过早浇灌拔苗助长都没有用处,花期到了它自然会开放,一盛开便是最美。
“最近光照会有再找你吗?”
周晏城端着一个果盘过来,他拈起一片西瓜塞进何沿嘴里,然后坐到何沿旁边,毫不客气地问萧然。
“没有,”萧然伸手捏住一根牙签,叉了块哈密瓜放在嘴里,“港城环球大厦LED上的红心是最后一次,之后他们应该知道我们一直在追查他们,所以很久没有消息了。”
周晏城挑眉:
“不应该啊,你这明显是特邀卡牌,三次邀请后应该会有人给你信物……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陌生人的礼物?”
萧然茫然地摇头,他每天不是跟着穆南城,就是处在冯至或者杨越等人的严密保护下,哪里有陌生人能接触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