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穆南城是跟他一样的藤还不完全贴切,穆南城是一簇火,星星一点就能燃烧他,穆南城也是水,涓涓流淌,给他滋养,穆南城热烈的时候像是闪电,横劈而下时他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穆南城温柔的时候像春风,他所有的胆怯懦弱黯然失落都能被他轻易拂平。
萧然所有的情慾体验,也都来自穆南城。
人是感官动物,男人尤其如是,再深刻的心灵契合也不如体温更能熨帖彼此,天性如此,男人可以跟自己不讨厌的人做爱,但是很难跟自己厌恶的人耳鬓厮磨。
身体的诉说是最诚实的,一切难以定义的感情,都可以在身体上寻找到答案。
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萧然不禁将脊背贴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唯有这样才能缓解他体内燃烧的热度,他双手捂住脸,发出无声的叹息。
……
萧然走出卫生间的时候穆南城正在叠被子,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落在他身上,掺杂着明丽的光线和明灭的光影,晃了萧然的眼。
穆南城不论住在哪里,即使有再多佣人他也不让别人打扫卧房,这男人的强迫症严重到不可理喻。
被子叠得四四方方像块冻豆腐,两只枕头的高度必须完全一致,床单拉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萧然有随手放杂物的习惯,比如手机手表,起初穆南城看一次会帮他收拾一次,但是手机这种东西拿拿放放的频率太高,于是穆南城在两人的床头柜上分别放了一个手机支架,两只支架的位置完全在一条直线上,每晚穆南城把萧然的手机拿走插进支架里,就意味着小朋友必须立刻睡觉了。
做得一手好菜,家务十分擅长,自己生病的时候他照顾得又那么体贴,穆先生还真是很人妻啊……
这两个字跳进脑海里的时候萧然霎时把自己雷了个七荤八素,然后他“哈哈”笑出了声,穆南城一回头看到他就沉了脸:
“又不擦头发,昨晚发那么高的烧你忘了?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穆南城大步走进浴室里拿了块大毛巾出来给萧然擦头发,萧然就笑得更疯了。
“笑什么?傻乎乎的。”
穆南城起初被萧然笑得莫名其妙,但只要小朋友身体健康活泼开心他也就心情好,头发擦干后穆南城用力揉了揉,那清爽柔软的触感像是云絮缠绕在指尖,穆南城满意笑道:
“嗯,真香,又是干干净净一只漂亮小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