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匹马都会让你摔下来的,”
穆南城搂住萧然的腰,有力的手臂把他向上托起,萧然惊呼之下双脚一腾,身体已经稳稳坐在了马背上,紧接着,他感到后背有热量贴进,穆南城也飞身上马,从后面抱住了他,男人沉声对他说,
“别怕。”
穆南城把马缰塞进萧然手里,他的一只手握着萧然,另一只手拿着马鞭轻轻在马背上抽了一下,小马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哒哒哒开始往前跑。
萧然起初坐得僵直,感觉到穆南城的手臂稳稳托着他的半边身体,他慢慢放松了下来。
刚学骑马的人尤其是男孩子,会遭遇很难言的痛苦,萧然第一次学骑马的时候就是因为在马背上颠簸时磨到了腿根痛得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从此对这项运动敬而远之,他身边的人几乎全是纵着他的,只要他说一句不喜欢,就不会有人勉强,只有穆南城会跟他说:
“男人应对恐惧最好的方式不是逃避,是征服。”
春风拂动,马蹄声由徐转急,穆南城的声音如重金属敲击般沉沉响起,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在耳畔振聋发聩。
“脾气再好的马,它也有劣根性,它能感受到你会不会骑,如果它知道你不会骑就会故意不听你的话,这是所有动物的天性——欺凌弱者,臣服强者。所以首先你不能怕它,人生也像骑马一样,可能会有危险和意外,但是没关系,解决问题,征服敌人,没有什么可怕的……你看,”穆南城轻声说,“它跑起来了。”
萧然紧张地攥紧了缰绳,身体不由自主地想往马背上趴,他怕自己被甩下来。
穆南城的手臂牢牢地固定住他,
“上身坐直,不要往前倾,前脚掌保持在马蹬上……别把整个脚掌伸到马蹬子里去,屁股稍微抬起来一些,控制双腿的力度……对,你做得很好,缰绳不要拉到底,马鞭不是用来抽马屁股的,敲在脊背骨这里它就懂了……”
穆南城像是一个耐心到极致的老师,把骑马的要诀毫无保留地教给萧然,纠正他的坐姿,他们身体紧贴,姿态亲昵旖旎,穆南城在纠正萧然的姿势时,温热的手掌不可避免碰到萧然的四肢,萧然不自在地回了下头,却发现穆南城眸光专注,心无旁骛。
金色的太阳在穆南城的身后铺出烈焰般的光芒,而男人深邃的眼眶里却蕴着温润荡漾的湖水。
萧然从来没有见过极致的热烈和入骨的柔情能融合在同一副面容上,那样奇异的矛盾与和谐。
他的眼眸像是被细细的针戳刺到,连呼吸都顿了一秒。
穆南城屈指刮了下他的脸,“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