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祝以明、齐星高中才遇见,在那之前,他一个留到现在的“老同学”“老朋友”也没有。不是因为同学之间处得差,是他对“爱”的理解太肤浅,无法倾力付出 他被父母的感情宠坏了。
奚山偏激,孤僻,爱钻牛角尖,眼里揉不得沙子。
所以才在撞见那件事后心态全盘崩塌。
奚山在以前的床上做了一夜的噩梦。
早晨五点就醒来,没等老妈起床奚山就离开了。没开车,早晨也不好打车,奚山走向公交站,预备一路从江北晃回渝中……避开池念上班的时间。
他有点儿怕在这时见到池念,两手空空,突兀的“对不起”也说不出口。
公交站牌的绿光荧荧的,雾气正浓。奚山第一次发现清早的重庆已经有很多人了,他被拥挤着上车,随意在车厢中部找了个位置,一路颠簸,换乘,不慌不忙地浪费时间。
到站下车,阳光从雾的深处倾泻而出。
池念上班的时间奚山了如指掌,打开门时却还是忐忑了一下。
看清家里没人,他轻手轻脚地换鞋。沙发上,雪碧站着,冲他叫得很大声,奚山要摸它,被雪碧躲开,才发现食盆里狗粮空了。
池念难道也没回家?不然怎么会忘记喂狗?
那他还能去哪儿?
“连夜搬走”四个字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奚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顾不上先照顾雪碧,也懒得管自己的左脚趾会不会重新受伤,大步流星地冲进池念住的次卧
床很乱,昨天穿过的卫衣扔在凳子上,仿佛能看见池念早晨起晚了风风火火冲出门的模样。
奚山松了口气。
没搬走就好。
他给雪碧添了狗粮,心情如过山车地走了一遭,拿出手机,点开池念的聊天框时奚山很想问一句“你今天还好吗”,又感觉挺火上浇油。他感觉得出池念不开心,言语讨好用处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