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吗?”池念内心又在窃喜,还要装模作样地推托一下,“你没打算走这么快,舅舅还在医院,这样不好吧?”
奚山严肃:“嗯,说的也对,那不然还是你自己坐火车好了。”
池念:“……”
奚山拍了把方向盘,再也绷不住笑出声:“你跟我在这儿装个屁呢池念?都到这份儿上了,还纠结我时间够不够。哎呀,他就是摔了一下,这两天就能出院回家休养了,再不济我舅妈今晚就回来,有照看的,不劳你操心。”
池念赌气地别过头,佯装看窗外急速后退的白杨树。
“哟,生气啦?”奚山推他,“别气啊,就这么定了好不好?明天你和我换着开,不然一个人开八百公里真会累趴下。”
手掌的温度推得池念心脏软软的,他鼻腔里“嗯”了声,几不可闻地说:“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将就我。”池念说,“我其实知道你不着急。”
奚山没有就此表态,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要真把我当朋友就别谢来谢去的。而且早晚也要走,现在有个伴儿一起,早几天又有什么关系?”
池念这才不那么内疚。
他回味奚山的话,隐约察觉对方把自己放在了“朋友”和“伴儿”的位置,后知后觉他们之间似乎有了点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这还是那个冷着脸不想认识漂亮姑娘、一个人走遍大半个青海和甘肃的奚山吗?
池念立刻觉得他多了点可以接近的烟火气,好像允许自己再放肆一点点。
不管有意或无意,事情总归是发生了。池念在德令哈平白多出半天空闲,下午阳光强烈,他当然不肯出去,索性和奚山一起窝在酒店午睡。
太阳偏西,出门觅食。
饭后奚山提议到处走走,池念就跟着他。穿过街道,沿巴音河走了一段,看见飞檐亭角。
不像现代建筑,可也说不上是仿造哪个朝代的。池念还在仔细辨认建筑风格,身边的奚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指给他看挂在门口的地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