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的平洲又该有多疼呢?
想到这里,周渺心里涌上一股深重的愧疚与心痛,他抬起手摸索着将灯关掉了,以掩盖自己变红的眼眶。
郑平洲在一片黑暗中,用指腹轻轻地揉去周渺眼角的湿润,他叹息着笑了起来:“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周渺顿了顿,心痛难忍地挤出几个字来,“也许你……”
郑平洲将手指抵在周渺的唇上,他手上还有点液体,那是刚从周渺眼角擦下来的泪:“嘘。”
“反正都是要留疤的,不过是在你肩头留一道,还是在我手心留一道的区别。更何况……”接着,他将额头抵上周渺的,淡色的眸子紧紧地看着周渺的,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了,“是我心甘情愿。”
周渺浑身一颤,仿佛过电了似的,一股麻意瞬间从脊背处窜了上来。他突然伸出手,扣在郑平洲的后脑,狠狠地吻上了那两片艳色的薄唇,不过很快郑平洲就掌握了主动权,他在周渺的口中掠夺阵地,缠着周渺的舌品尝他嘴里微苦的味道,两人分开的时候,唇上还带着暧昧的水渍。
他听懂了 郑平洲没有怪他的意思,从来都没有。
“刚下了飞机,还有力气吗?”周渺低低喘了几口气,他眼尾带红,微挑的桃花眼里说不清的勾人,“还有的话,操、我。”
…………
第二天早上,周渺起来的时候,发现床侧已经没有了郑平洲的身影,他摸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什么余温了,推测郑平洲可能已经走了有段时间了。他起身去洗澡,当看到床下那套被随意丢在一旁,褶皱多得像个垃圾的西服,还有衬衫被撕开的时候,崩了满地的扣子,眼角还是不由抽了两下。
昨夜闹到太晚了,周渺记不得到底来了几次,最后,两个人大汗淋漓、满身粘稠地搂在一起睡了,甚至都来不及去洗个澡好好清理一下。
等洗完澡,周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下楼的时候,刚好碰见了从门外走进来的郑平洲,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额上还带着一层薄汗,显然是刚刚晨跑回来。见到周渺,他露出点笑来,举了举手里的东西:“刚去买的早餐,一起吃点?”
周渺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发现已经是十点钟了,他有点无奈地想,这算是早饭,还是午饭啊?
吃过饭后,郑平洲上楼去收拾床铺,床单上到处都是干涸的白色液体,看得周渺面红耳赤的,他伸手想帮着郑平洲一起弄,但被郑平洲制止了:“你的手还没好,我来就行了。”
见周渺还要反驳,他补了一句:“我一个人来还快一点。阿姨马上就来了,你总不想让她替咱俩洗这个床单吧?”
周渺都三十岁的人了,的确干不出来这种事,只好去捡起床下散乱的衣服,将它们都丢进脏衣篮。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你这次回来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