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渺看着像是只竖刺河豚的贺怀景,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和这个小了自己足有十岁的小孩较什么真,自己也是喝醋喝得上了头,跟着幼稚了起来。
这时候,郑平洲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站起身去了拿餐后水果了,只剩周渺和贺怀景面对面地坐着。周渺泰然自若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没有攀谈的想法,没想到贺怀景先开了口:“你是郑平洲的情人吧?”
周渺一愣,叉子在盘子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说他是郑平洲的恋人?伴侣? 可是哪有连对戒都从来不戴在手指上的伴侣。
到现在,他们之间没有告白,没有婚礼,只有一本具有法律意义的结婚证,将他们牢牢地绑在一起……而婚后郑平洲亲口提出来的互不干涉条款,周渺也不知道现在还作不作数。
郑平洲一次也没有对他亲口说过爱,他也不敢把喜欢说出口,只能笨拙又小心地试探对方的心意。而且,郑平洲曾经苦求不得的白月光,永远都会是扎在周渺心头的一根刺,越扎越深。
但若说他们只是情人,那从小到大的相伴和痴缠时的耳鬓厮磨,又该怎么算?
周渺最终也给不出一个结论,他只能以沉默来应对这个问题。但是很快,贺怀景又丢下一个“炸弹”来:“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都不能阻止我追求他。我喜欢郑平洲,你能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做到。”
周渺:……我收回刚才不和贺怀景计较的蠢话。
贺怀景坚定的目光让周渺如梦初醒,他第一次生出了这样紧迫的危机感,周渺面色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能追求他,因为他已经……”
“周总?这么巧?”
背后传来的人声,打断了周渺的话,周渺转身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前不久刚合作过的集团董事,只好站起来和那个人寒暄了几句。好不容易脱身,一回头发现贺怀景已经不见身影,连他吃饭的盘子都被服务生收走了。
这样一闹,弄得周渺顿时什么胃口都没了,等郑平洲拿回来一盘子的水果,坐在旁边吃菠萝的时候,周渺撑着头看向他,心里又别扭了起来。
一方面,他恨郑平洲这样能招蜂引蝶,总能轻易地得到他人的喜欢和追求,实在太不让人省心;而另一方面,他又觉得,郑平洲这样好的宝贝,哪怕是捂在掌心,也会有光从指缝间泄出来,也难怪总是有人觊觎。
郑平洲很快把水果都吃完了,他问周渺要不要一起去那座小岛看看,周渺没有不应的道理,随着郑平洲下了楼。他们很快就租到了一个Azimut游艇,郑平洲考过游艇驾照,所以和驾驶员商量了几分钟后,就自己开着游艇出了海。
随着一阵游艇的发动声,船尾有被搅出白泡的海浪翻滚起来,游艇像一支离弦之箭蹿了出去,在海上化作一只疾速飞翔的白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