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过他的手来在指尖咬了口,“少看些有的没的。”他蜷起手指想往后缩,被我拉住往身上一拽,直接抱起来往卧室走,亲着他耳朵笑,“宝贝儿,我养你在家里是陪睡暖床的,不是当保姆的。”
卧室门被踢开,我停住动作,跟占了半张床的巨型玩偶对上,“这是什么,嗯?”
唐幺搂着我脖子回头看了一眼,“是我的熊,”意识到什么,又可怜巴巴瞅着我,“我在家都跟它一起睡的。”
我把他放下来站好,不为所动,指指他,“你,”又指指熊,“和它,留一个在我床上。”
唐幺跟我僵持了一会儿,耷拉着脑袋去把他的熊抱到了飘窗前地毯上,往床边走的时候还拖着脚步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我被这苦情戏码气笑,作势要去开卧室门,“舍不得?那你跟它一块去侧卧睡。”
唐幺赶紧跑过来,扑到床上赖着不动了,“那不行不行,还是得先陪你睡。”
我被他闹得没脾气,笑了笑关灯,过去挨在他身边躺下。
这很奇怪。
从前唐幺在我卧室里的时候,基本维持着每周两天的频率,几乎每次都是光着身子被抱上来,哑着嗓子又疼又累睡过去,鲜少有这种无关性爱的平和温情。
我说不出哪儿不对,但又隐隐意识到这似乎并不是现在操他一顿就能恢复解决的事。
被暂时安抚下去的暴虐烦躁罕见地安静蛰伏着,我睁眼把视线投进漫无目的的黑暗里,突然有点儿茫然。没有它在我大脑里逞凶作恶,我应当能像正常人一样理智地思考。
可正常人是什么样子来着?
身侧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打断了思绪,我莫名松了口气,侧身去搂他,“睡不着?”
唐幺哭哭唧唧:“没有熊的第一天,想它。”
我一顿,突然想到唐幺不老实的睡姿,咳了声,闷着嗓子笑:“但它说不定很高兴呢。”
唐幺不信:“为什么?”
我问他:“你是不是早上起来老是发现它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