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水底春色
邮箱里有几封冯秘书发来的非紧急邮件,我略略扫了几眼,大概是关于新人签约和剧本版权洽谈事宜。挑选新人有专门的经纪人团队负责综合素质审核,剧本我让她给几个老板每人发一份,等明天一块开会商定。
家里陈姨给我发消息,说我爸叫我有时间回去住几天。我盯着屏幕那几行字出了会神,无端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给冯秘书加了条消息,帮我空出下周末的时间安排。
展教练倒是也留了条消息,说晚上跟朋友去喝酒,问我今晚还过不过去,去的话找个人留下陪我练。
展岳以前是个职业拳击手,退役后自己开了家健身馆,也教拳击,一天不碰拳击套两下就手痒。常去他那里的人除了我之外,没几个愿意把时间耗在跟他打沙袋上。当然,他并不知道我纯粹是为了发泄,还以为我也有多喜欢,我过去的时候只要他有空,肯定亲自过来陪我打。
我刚回过去个“今天不了”,那边立刻拍了张酒吧照片发过来,热情地招呼我一起去喝几杯,顺带给我介绍几个打拳击的朋友。我看得好笑,跟他再三表示自己确实没有去学专业打拳的想法,在他恨铁不成钢中转过去了下半年的会员费。
那边安静了一瞬,接着开始刷屏指责我拿钱砸人侮辱他人格不把他当朋友,我按着手机回他一句“那到底要不要”,肩侧接着被人轻轻推搡了一下。
“嗯?”我偏头去看唐幺,平板屏幕已经自动锁屏不知多久了,“怎么了?”
他整个人裹在毯子里,只露着脑袋低头抵在我肩膀上,看过去只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瓮声控诉:“你又不听我讲话。”
“嗯,没听到。”我抬手在他后颈处捏了捏,在展岳满屏的“请再多侮辱我一点谈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我们明明只是单纯的金钱交易关系”中按着语音键打断他:“先不说了,改天聊,在陪人。”手机锁屏往桌上一放,搂住唐幺裹成的卷去摸他的脸,托着人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刚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我说,”他推开我的手,咬唇瞪了我一会,开始事后算账,“李二你个变态非要不拉窗帘在客厅做,要是被人从外面看到怎么办啊?”
我抓住他手腕按在身前,靠过去把他罩在沙发背和我身体之间,绕着他耳后的头发玩,“看到啊,看到咱们就下聘礼摆酒席把事儿办了。关起门来在家里搞自己对象,怕什么?”
他一愣,刚要开口反驳,被我按着后脑缠着舌头亲了下去,分开时嘴唇半张,自己要说什么全忘了。
我闷进他颈窝里笑了几声,手从毯子下伸进去,分开睡袍下摆沿着大腿摸到他小腹,在那里因灌肠药物微微鼓起、贴合在掌心的弧度上打着转摩挲,亲啄着他耳后调笑:“宝贝儿,你肚子好鼓,是不是有小崽子了?怀了得说,生下来我养。”
他又瞪我,身体开始细细发抖,垂下头,耳朵到颈侧变得通红,“变态。”
笑意带得胸腔跟着震,我松开他,枕着一只胳膊向后仰靠,摸着他小腹的手指没什么节奏地敲击,他身体就是一架情欲凝成的琴,“下次给你买裙子穿好不好?跟我出去,别人问,就说是我女朋友,还没扯证,肚子就先被我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