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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城,纵然灾民们手无寸铁骨瘦如柴,但因为是突然爆发,所以还是打了厉万荣的兵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率领的周军死伤三百余众。
一万人的队伍死伤三百余人,在平日里是算不上什么大的伤亡的,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次,伤了他们的不是魏国兵马,而是他们周国自己的百姓,还是那些平日里乖顺而又低贱的贱民,这让厉万荣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就好比是有一日将围栏里的牲畜牵了出来送到屠户面前待宰,结果这些牲畜半路上却发了狂,反咬了他一口。
最后没能卖到钱,自己还吃了亏,可不是丢人丢到家了嘛。
厉万荣气的暴跳如雷,直在营中骂魏狗奸诈,从来不肯堂堂正正的正面迎敌,总是用这种收买人心的方法。
手下的将官们等他脾气发的差不多了,这才问道:“将军,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厉万荣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派了人去打听,那些拿到他们周军人头的灾民是不是真的进了永城。
派去的下人很快回来,告诉他说的确进去了。
厉万荣思索一番,眸中一亮,想出个法子。
当晚,他又找来一些灾民,砍了他们的脑袋,然后让自己的兵马伪装成一队灾民,攻击了自己的大营,再让他们其中一些身形比较瘦小的带着真正的灾民的脑袋,拿着他们自己的腰牌向永城靠近。
如果这队人马可以顺利进入永城,他们就可以再派更多人去,然后从内部破解永城的城防。
厉万荣觉得这个法子很好,反正魏军那边只要人头和腰牌,腰牌他这里有的是,人头也一样。
管他是灾民的还是谁的,砍下来之后魏军还分得清吗?
既然分不清,那就给了他们混进永城的机会。
果然,永城城墙上的人没有对这队人马进行攻击,站在城墙上引导着他们向位于永城另一侧的南城门靠近。
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厉万荣,厉万荣以为成了,结果半个时辰之后其中一人却被反绑着手臂赶了回来。
“怎么回事?”
那人被解开之后带到了厉万荣面前。
“将军,”他苦着脸道,“魏军早已料到咱们会浑水摸鱼,所以放灾民入城的时候只让三个人三个人的进去,其他人都只能在十余丈以外的地方先等着,确定前面的人没有问题,才能再过去三个。”
“前面的那些兄弟都进去之后,属下最后一个进去了,这才发现……发现他们在城门口安排了一个军医,给每个进来的人把脉,而且还让大家把衣裳都脱了。”
“真正的灾民都饿的皮包骨头,脉象虚浮。
我和同去的那些兄弟虽然瘦,但看上去却和他们大相径庭,而且脉象更是做不了假,所以……一眼便被认出来了。”
“其他的兄弟都已经被杀了,只有我被放了出来。”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叠成几折的纸,递了过去。
“卫麟让我把这个带给您。”
厉万荣蹙眉,想起之前世子周昊不小心被魏狗下毒的事,没有自己伸手去拿,而是让一旁的下人把纸接了过来,隔着一段距离打开。
并没有想象中的粉末飘出来,下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