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事。”阮行眼泪汪汪地说:“我有事儿啊!你刚才有没有听我说话!”
林酒还真没听,他满脑袋都是以前自己做的蠢事儿,一见到林酒这样阮行就懂了,他在瑜伽垫上继续晾着自己刚涂好的药水儿,把一切悲伤都吞回心里。
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是真的爱他的!
呜呜呜阮行不行了!
林酒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想起来了刚才那点只言片语,他蹲下身来,低咳了一声问:“是那个教官吧,你刚才说,他被咱们学校聘过来了?”
林酒还记得当时那画面呢,直接发生在他的面前,他一想起来,还能记起来当时的一些小细节,比如阮行摔倒在地的惨叫,教官被拉着跪倒在地的姿势,当时的水温,还有后来冲进来的教官脸上挂着的震惊,生动形象,历历在目。
林酒垂了一天的眉眼终于挂了一点笑模样,他笑着用食指点了点阮行的胳膊上没受伤的皮肤,说:“实在不行就退出来呗,特训队本来就很难,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本来就很辛苦的,以后万一出去参加比赛,被人踹伤了怎么办。”
他们警校特训队分四个队,一队二队三队四队,一队里面三十来个人,每年都有一些人毕业,再从新生里提出来一些人。
特训队四队的考核等级也十分变态,他们学校的特训队不是按年级划分等级的,而是按照个人综合实力划分的,也就是说,哪怕你是大一新生,只要你实力足够,你也能进一队,但是,同理,如果你能力不够,你也会一点一点掉下去
警校里热血方刚的少年郎们都有一种澎湃的英雄主义,谁都想进特训队,很多人都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之前操场上报名的队伍那么长,有很多人都想进特训队,阮行这样的,在他们之中资质算差的。
他如果勤加锻炼,确实会比原先的自己强很多,但和别人比还是差的。
阮行也知道自己差,他之前被江元野一邀请,一时间热血上头,一门心思就想去,现在被沉重的现实打击的抬不起头来,心里面也打起了退堂鼓。
阮行自己琢磨,他心想,要不然趁事情才开始,他就直接退队了得了,省的到时候被那个教官针对,他这浑身都疼得难受,他想着的时候,林酒的手机突然响了。
林酒本来就蹲在他旁边,接电话的时候顺势直接坐在了瑜伽垫上,阮行给他让出了一半的地方,隐约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点女人的声音,像是林酒的妈妈,在说什么“出国”之类的话。
“出国吗?”林酒背对着妈妈,轻声“嗯”了一声:“妈妈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出去玩儿吧,我在学校会好好待着的...嗯,有时间,我也会回家的。”
一句“我不想回江家”在舌尖儿上打了好几个转,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变成了习惯性的屈从,他听着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手指紧紧的扣着铁台阶,过了好几秒,才在妈妈“听见没”的催促声中,小小的“嗯”了一声。
妈妈挂断电话后,林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在铁台阶上抓出了一个小小的湿手印,他为难的挠了一把头发,觉得自己简直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