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似乎很害怕,每次四周响起来什么动静的时候,他都会像是被吓了一跳的仓鼠一样抖起来,动作不大,但好似连肢体都在颤,当四周突然有人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又会变得僵直,过很久才会软下来。
江元野只好耐心的在林酒的身旁站着,虽然林酒好像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
除了江元野之外,旁边还站着一个白蕊儿。
白蕊儿平时跟江元野关系也不好,自打上次扔床事件之后,她再也没喊过江元野表哥,也不敢跟江元野站在一起,可是现在她动都不敢动一下,就紧紧地站在江元野旁边,甚至有贴在江元野身上的趋势。
江元野带着几分不耐的向下瞥了一眼,他现在心情不太好,可白蕊儿还非要来作死。
他把之前林酒不理他的仇都记在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上,哪怕是表妹,他平时也没给过什么好脸色,更何况眼下他还抱着林酒,没空管这个小姑娘,倒是白蕊儿,一直在他旁边哭,一边哭还一边说。
“我,我就是想去看看她在干嘛。”白蕊儿哭累了,在安静的病房里,终于走了过来,拉住了江元野的衣角,说了第一句话:“我一开门,就都是血。”
听到“血”,江元野旁边的林酒剧烈的颤了一下。
江元野骂了一声脏话,把哭着的白蕊儿扯开,又一脸不耐烦的把林酒的脑袋死死的摁在了他的胸口前 他现在一闭眼,脑袋里也是一片红。
当时在别墅里,他是听见动静下楼的,一下楼,他远远的就看见林酒跪在卧室前面一副吓傻了的样子,看的他一阵火大,也不知道林酒又犯了什么蠢,他快步走过去,就看见江父在卧室里面打电话,给林艳秋的伤口做紧急处理。
江元野当时看到那个画面的时候,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管他平时和林艳秋的关系如何不好,他如何看不起林艳秋,但林艳秋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当林艳秋这样一个顽强,市侩又聪明的女人用这样决绝的手段来展露她的决心的时候,连江元野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觉得有些震撼和不可思议。
但真正让他心里堵得慌的还是林酒。
林酒的胆子那么小,见到血就走不动路,他大概以为林艳秋要死了,一路上连一句话都不会说了,木木的怔在那里,眼睛里都是灰沉沉的光,看的江元野心头火涨,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旁边把林酒抱得更紧一点。
但实际上,江元野心里清楚,林艳秋死不了,她连脉都没割到,再放十几分钟的血她都不一定会死。
割腕看起来吓人,但却是最漫长、最痛苦的死法,因为出血量达到一定程度、伤口出现一定时间之后,人体是会自己恢复的,除非林艳秋反反复复的割开自己的伤口才会死。
他其实是觉得,林艳秋在换着法子逼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