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芬抿了抿唇,感慨道:“因为大东够狠。”
她用左手在右手小指上比划了一下,轻声道:“我boyfriend听他大佬讲,肥威跟大东赌骰宝,他打开三粒五五六,大东那边打开……是切成三段的手指。”
“大东把肥威一对仔女的小指切成了段,筛盅里全是血。”
“肥威吓得脸都变白,当场求大东放人,代价就是翡翠夜总会。”
话音方落,陈宝祺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杨耀东用自己的手段,一跃成为翡翠夜总会的话事者,而先前还在考虑是否响应他摇旗举动的人,纷纷急于拜入他门下。
阿芬用两句话为这件事做结尾。
“虽然他们两个都是长义的人,但肥威最多是‘够恶的生意人’……”
“他根本扛不住‘恶人学做生意’。”
陈宝祺也心有所感,他对社团的事了解不多,并不代表不理解蒋正的话。他已经从男人那句“一双儿女的命”大致猜出杨耀东是如何得到翡翠夜总会,但终究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把小孩子的手指切成三段。
不过,陈宝祺也刻意回避着一件事,或者说他根本不愿去想——
他深爱的男人,到底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也好在,阿芬口中还有第四件令整个砵兰街震动的大事。
第20章
对于阿芬来说,先前告诉陈宝祺的三件事只是够“江湖”,但与她本人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说句实话,放蛇的事只要没发生在自己待的场,富丽一众应召女郎都乐意看热闹,旁人的生意差意味着来店里的人会多,如果不是看麻袋里的蛇实在太过危险,她们甚至会很没良心地希望别人多放几次。
差佬查牌的事也是同样,只要不闹到整条街没生意做,对于有固定客人的阿芬来说,在店里被揸和去九龙塘开房本质上没有区别,拿到的钞票也差不到哪里去。她的朋友不多,若是陈宝祺还在做陪酒,阿芬指不定还能为他担心几天,但如今的陈宝祺早就不用和马来妹们挤在一起,其他人她就更加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