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漾摇摇头,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脸上似乎罩了一层薄雾,将那些晦涩未知的愁绪隐藏在冷静如常的面皮之下。
“我没事,快去上班吧,好好工作。”他推了程郁一把,淡淡开口,跟他道别。
程郁看了一眼腕表,不太情愿地动身离开,走之前将自己近日来频繁使用的那条领带取了下来,递给简漾。
领带是最靠近腺体的衣物,上面沾染的青杏味道格外浓郁,吸附了大量安抚信息素,他不在家的这十个小时里,简漾可以用它来聊以慰藉。
简漾很自然地收下,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再见,只是在大门阖上之前静静看着程郁,一直到最后一丝缝隙消失。
程郁走后,简漾将自己带来的衣物和日用品一一收纳归置,最后也不过装满了一只小手提袋,就像他和程郁“同居”的这段日子,少得可怜,还没来得及留下深刻的痕迹,便已分别在即。
他深吸一口气,阖上了属于程郁那个世界的大门,提着行李直接去了海城一医。
今天的信息素科人满为患,简漾去的时候没有看到穆医生,而是一位面生的女医生,他排到号后很快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医生没有说什么,也没看他的以往病历,直接给他开了信息素萃取的手术单。
简漾交完费,带着未知的忐忑进入门诊手术室,却被告知这项手术要在住院部进行。一路辗转终于找到了地方,简漾却被眼前的手术室吓得退缩了一步。
随后而来的护士告知了他一些手术相关程序,简漾的脸色愈发苍白。
他本以为信息素萃取是一个很小的手术,就像打针一样,把针管插到腺体里抽一抽,就能抽出一管腺体液。
没想到会是在住院部的病床上进行,整个过程需要两天,周围放置着呼吸机和心率仪等监控设备,还有一台冰箱大小的复杂仪器,看起来风险颇大。
简漾迟疑了一瞬,还是乖乖接过护士手中的手术服换好,趴在病床上,撕掉隔离贴,将脆弱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中。带着口罩的中年医生正好消完毒,端着一盘医疗器具走了过来。
“医生您好,我听护士说,这个手术要两天,为什么要那么久?”简漾趴着询问,声音闷闷的。
也许是他的信息素功能起到了效果,也许是医生原本医德使然,负责手术的医生态度温和可亲。
“你可以把信息素萃取理解为一种血液透析,腺体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不能破坏到腺体里精密的血管和神经,所以整个过程会很谨慎,也很缓慢。”医生很有耐心,为他整理好手术服,冰凉的酒精棉落在后颈上,激得简漾咬了咬牙。
“血液透析?”简漾还是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