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年纪大了家里催得紧,你不是才26岁吗,为什么就来相亲了,也是你家人安排的吗?”
程郁闻言神情变得有些严肃,简漾这才注意到,他刘海下的眼眶里有不少红血丝,眼下也有些淡淡的乌青,明明是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疲态。
程郁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我……我没有家人管,相亲是我医生安排的。”
没有家人管?还是没有家人?
简漾不由为这句话产生了联想,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风光无限的表象下,往往都隐藏着伤痕和疮疤。
他看穿了小朋友镇定外表下脆弱敏感的内里,有些没由来的心软,轻轻拍了拍程郁的手背,温声道:
“能和我说说吗?”
程郁愣怔了一瞬,冷漠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安。
这时ega,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被“优先服务”的程郁丝毫没有察觉出自己被waiter逆了性别,还傻乎乎地往膝盖上铺着餐布。
餐前菜品是樱桃甜酒和银鳕鱼酱蒜香面包,搭配一份柳橙鲜虾佐三文鱼沙拉,看起来鲜甜美味。
“先吃饭吧,看起来不错。”简漾看到食物彻底放松下来,冲程郁笑了笑,反常的装束也没有影响他五官组合中自然散发出的柔和气质。
像一杯39度的牛奶,除了舒适熨帖的温热,只余满满的甘甜和淳香。
程郁被这个笑晃到了眼睛,耳尖有点发热,匆忙埋低头与开胃沙拉做起了斗争。
位餐上菜很慢,简漾等得心急,好不容易主食端上桌,又感觉没有了饥饿感,兴致缺缺地戳了一块牛排小口咀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期间两人一直沉默着,没有继续刚才的交谈,最后的汤品刚刚上桌,程郁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简漾从他接电话的表情和只言片语判断出这应该是个工作电话,继而礼貌地放下餐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打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