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曜回得很快。
他说:“我不确定,所以需要你帮崇舟请假,让他在我身边。”
沈容张口结舌,一方面觉得被塞了一嘴狗粮,另一方面,又有些被触动。
半晌,她回了一个字:“好。”
·
季崇舟发上有浅浅的香波的味道,玫瑰味。
他擦着头发走出来,擦得用力而粗暴,头发翘乱成一团,他又伸手自己把它捋顺。
周嘉曜不知从哪找了纸和笔,在写东西。
季崇舟蹭过去,往那张宽大的休闲椅上挤,一边擦着滴水的发梢一边问:“在写什么呀?”
周嘉曜说:“稿子。”
季崇舟探头去看,念出来:“我是周嘉曜,十年,再次出现在镜头前,是为了说明一些事……”
他停住,目光往下,看到写来写去,竟都是开篇。
有些被划掉,有些词句改了又改,似乎没有一句满意的。
“为什么要写这个啊?”季崇舟轻声问。
周嘉曜扔下笔,往季崇舟身上一靠,闭眼呼出一口气。
外面惊雷乍响,雨声哗哗,似越下越大了。今夜辕江只有水浪没有船只,秦城只有霓虹而无月光。
周嘉曜轻描淡写地告诉了季崇舟他的决定,他嗅着季崇舟身上的香气,风吹动阳台窗帘的一角,又一道惊雷闪电。周嘉曜拿过季崇舟手上的毛巾替他擦头发,季崇舟总算回过神,想说话,却听周嘉曜抢先说了个与方才所谈完全无关的话题:“《孤悬》刑讯室那场戏,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