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它大都市一样,黎塞留也是一个贫富分明的都市,整个城市的北部区域都是非富即贵,或者至少也得是体面点的人才能居住在这边。
在城北,一座不大但精致的院落同黎塞留其它城区一起,迎来了又一个寒冷的黄昏。 院落中有一座三层小楼,在三层的一个房间中,米罗一身深黑色的丝绸睡袍,正在聚精汇神地绘画。 在他面前的画布上,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已现雏形,只是她的脸上仍是一片空白。
米罗的画技极为精湛,虽然画中的女子仍未完成,然而已极令人心生神往。 从体态衣饰上看去,他绘的竟是芙萝娅!
米罗立在画架前,举着手中的画笔,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在她的脸上落笔。 良久之后,他终于颓然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此时,门外也同样响起了一声沉重而又沙哑的叹息,永远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武士走了进来。 他望了望米罗面前的画架,无奈之极地摇了摇头。
米罗在一盆冰冷的清水中洗着手上的油彩,问道:“艾德蕾妮什么时候到?”
武士以金属磨擦般的声音道:“殿下刚刚传来消息,她在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要耽误两天。 预计三天后才能到达黎塞留。 ”
米罗哦了一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他略显烦燥地擦干了手,不悦地问道:“她怎么这么麻烦?她说过是因为什么而误了行程的没有?”
那武士道:“艾德蕾妮殿下地行踪被阿泰斯特大将军的手下发现了。 她要亲自追杀那些准备报信的眼线,因此需要耽误一点时间。 您知道,我们绝不能让阿泰斯特大将军知道殿下已经来到这个位面的。 ”
米罗哼了一声,问道:“杀几个报讯的也需要她亲自动手吗?她的幽暗骑士都死绝了吗?”
武士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米罗大人,您难道忘记了吗,殿下是不可能把幽暗骑士带过来的。 ”
米罗这才恍然。 默然不语。
武士望着米罗,忽然道:“米罗大人。 您现在竟然为了一个人族女子如此魂不守舍,已经完全置我族大事于脑后。 依我看,我们应该让扎卡扎布通知我主,另行再派一人过来,才不会误了我族地大事。 ”
米罗猛然转身,怒道:“这件事我自然心中有数,现在主持大局的是我而不是你。 希望你不要忘记了这一点!”
武士毫不退让,道:“您若是真有考虑我族大事,那当然再好不过。 可是艾德蕾妮殿下那边,您准备怎样做?您也很清楚殿下地脾气,她最痛恨有人算计她,一旦她知道了您的真正用心,恐怕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
米罗冷笑道:“我会怕她?诺得哈特,你不会是想跟她说什么吧?”
诺得哈特就如没看见米罗指尖上隐隐跳动的紫色火焰一样。 仍然不紧不慢地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可是您瞒不了殿下多久,到那时……哼!虽然您和殿下都是我族天才,可是若与殿决斗,您恐怕赢的机会不大吧?”
米罗脸色气得铁青,他紧握的拳头上,紫色和黑色地火焰时时变幻不定。 看上去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诺得哈特对米罗的怒火视而不见,只是道:“米罗大人,我只是提醒您,既然您和艾德蕾妮殿下都已经来到了这个位面,如果事情不顺利、扎卡扎布再向我主请求援助的话,您想想,下一个来的会是谁?”
米罗脸色一变,握紧的拳头终于缓缓松开了。
诺得哈特点了点头,道:“米罗大人,没有人会希望与那个人共事的。 我看您也不例外。 所以请您稍稍花一点心思在我族大业上。 只要大事得成,不论您拿艾德蕾妮殿下去换谁。 我都不会给您设置任何障碍的。 只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您,您必须准备充分,以备事后承受艾德蕾妮殿下地怒火。 ”
米罗冷冷一笑,眼睛微微眯起,向艾德蕾妮所在的东方遥望而去。
诺得哈特离去之际,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同一时刻,在遥远的南方,康斯坦丁也叹了口气。 不过他的表情比诺得哈特要幸福得多。 只是看着面前一条长长的待擦洗的长廊,他地笑容中多了一点尴尬。
一声门响,艾菲儿从他背后现身,道:“我的功课做完了。 你伤还没全好,要不要我来帮你?”
康斯坦丁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 你有时间的话,再去多练练神圣切割吧。 ”
艾菲儿当即道:“不练!”
她干脆利落的拒绝让康斯坦丁脚下一滑,绊在水桶上,差点摔倒在地,周身未愈合的伤口都一齐作痛。 康斯坦丁痛得面色苍白,但他仍坚持着问:“为何不练?”
艾菲儿道:“神圣切割的威力太小了,耗尽我全部的力量也仅仅能放出两道切割波纹而已。 这些波纹非常难控制不说,而且还根本切不开什么东西!你教的那些什么圣光锁链、亡灵驱逐、圣击看上去都比这个要强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