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想见到你……
何觅的右手手指弯曲起来,本能地从左手手腕的地方向上抓。但来之前,他已经修剪好了自己的指甲,现在手又有冻伤,不熟悉的疼痛令他嘶了一声。很快,他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放开手,把左手的袖子甩下来。
不可以,他不可以现在失控……他早就知道少爷不会轻易原谅他的,他不应该为预料之中的事而动摇……
就算如此告诉自己,何觅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这一天晚上他们没有再见面,何觅继续呆在游霄的房间里,游霄则在书房坐了一晚上,等到了睡觉的时候,再回到客房。
游霄不认床,但是换个地方睡觉,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好的体验。
他依然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早早地醒来,对镜一看,黑眼圈又加深了。今天早上的课在十点钟,他没有早去学校的必要,但与继续和何觅待在同一个地方相比,游霄还是选择了学校。
雪终于停了,气温也略微回暖一些。何觅八点钟醒,家政阿姨给他拿来粥和药,正准备像前一天一样喂他,何觅就说:“我现在好多了,可以自己吃。”
阿姨看他自己吃了两口,问题不大,干劲十足地下楼扫雪去了。何觅慢吞吞将饭吃完,下了床,一步步挪到卫生间,把药丢进马桶冲掉。
午饭和晚饭的药,他都没有吃,阿姨量他的体温时有些纳闷,他用自己体质不好作为理由糊弄过去了。
发烧的滋味不好受,何觅总是昏昏沉沉的,想事情也想不清晰。但是与其病好了被游霄赶走,那不如就这么病着,就这样无赖地留在这儿。
可惜,游霄对他没有退烧的事反应不大,晚上也只是来看了他一眼,就离开房间。他着急地喊游霄,游霄也不停,情急之下,他下床往游霄那儿跑了两步,游霄这才回过头来,说:“看来你的脚好得差不多了。”
他读得懂游霄的潜台词,全好了就要走人了。何觅只能支支吾吾着说“还好”,重新坐回床上。
靠着发烧又混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就算何觅自己不愿意,热度也还是降下来了。不仅如此,手脚的冻伤也都痊愈得差不多了,正常走路和用手都不成问题。
阿姨松了一口气,念叨说可算要好了,看他这样子差点没把她急死,一直烧着可还得了。何觅自己反而高兴不起来,阿姨一出房间,他就焦躁地抓了自己两把,又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借用浴室洗了个澡,咬了咬牙,把水温调低,水淋到身上时冷得他浑身哆嗦。他换了一身衣服,出浴室时脚步不稳,险些就摔上一跤。
大冬天洗冷水澡,对病情的副作用相当显著。趁着脑子还清醒,何觅又坐到桌子前,拿了游霄的纸笔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