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齐锐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沙哑低呼,忽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入目的现实之境宛如已经走进了梦中的深渊大门 潮湿、昏暗的船舱内,半面人焦震连续审了他整整一夜,此刻已经歇在角落,响起了阵阵鼾声。
齐锐长久悬吊着的双手已经灰紫一片,全然不能动弹;十根手指上的十片指甲已被全部剥落,连血带肉,落了一地;一条伤痕累累的手臂上还被利器二度剖入,揭掉了一大片皮肤,淡红色的肌肉暴露在外,显得异常触目惊心……
持续的疼痛令齐锐已经丧失了叫喊的能力,他隐约听到一个飘曳不定的女声,正在低声哭泣 小锐,我可怜的儿子啊。放下吧,只要你肯放下,就再也不会痛,再也不用愁了……
那个女声听起来亲切而熟悉,语气中满是怜悯和悲哀,那是母亲陈婉华的声音。
齐锐张开嘴,低声回道:“我……还不能放下……”
梦呓般的说话声唤醒了角落里的豺狼,焦震扭曲着丑恶的嘴脸,伸了一个懒腰,细小的眼睛移向了齐锐:“醒了?那咱们是不是也该继续了?”
齐锐垂着头,不作回应。
焦震狞笑一声,把屁股底下的木椅搬到了齐锐跟前。
随后,他整个人站了上去,可怕的脸孔正对着齐锐的头颅,饶有兴致地抽出一把带血的军刀,刀尖一点一点划过齐锐的脸庞,到了下巴的位置,突然向上一挑,一双眼朝下瞟了瞟,笑吟吟地问道:“这么漂亮的胸腹肌,要是被我一块块给割下来,会不会太可惜了?”说罢,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齐锐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轻蔑,霍然朝着正前方的残脸上吐出了一口血沫子。
那 人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焦震伸出舌头,舔掉了嘴边的血沫子,手里的军刀立刻刺进了面前的紧实胸膛。
再度而至的疼痛令齐锐闷哼一声,他感觉到刀尖正在逐步朝下,割开了他的皮肤,延着第一条肋骨,硬刺了进去,足足深入了半把刀。
“别怕,你一时死不了的!”焦震凑上脸去,一条湿露露的舌头扫过齐锐的一侧耳廓,“我会避开你的要害器官,毕竟我舍不得让你这么快就死,咱们还要相处好长一段时间呢!”他说着,猛一用力,抽出了军刀,下了木椅,绕着齐锐转了一圈,视线直勾勾地停留在了那两条又直又长的腿上。
“要是被挑断了脚筋,往后可就站不起来了呢。”焦震的尖刀在话落的一刻,猛的扎进了齐锐的右腿跟腱,绞动了两下,忽又发问:“真正的芯片到底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