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的意识终于有些放松了,他单手托起姚一弦的腰,分开他两条腿,把他嵌在自己的下腹处。一种极致的愉悦夹带着痛楚自下体传来,姚一弦本能地去摸摊在床上的外衣口袋,不等他拿出那支从不离身的枪,就被安澜一把摁住了手。
“换左轮吧,子弹穿入不会爆。以你的性子用92式的话,又得多几个人死在你手里。”安澜边说边单手放空了弹夹。
床的上方悬着一面同等尺寸的镜子,安澜望着那具粘着他的躯体,白皙、诱惑、扭曲如蛇。房里充斥着一声声呻吟与喘息,安澜一眨眼,镜子里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竟变成了他和齐锐。
呵,真是白日做梦!
安澜闭上眼,自嘲了一句。
半宿欢愉转眼就过,安澜没有在姚一弦这里过夜的意思,自顾自穿上衣服。
“不留个电话吗?”姚一弦问。
“不必了。”安澜连头也没回,“不指望你还能对我产生点感情什么的。”
“你要收下孟然?”
这一问总算让安澜转过身来:“说起来,我也不怎么喜欢孟然,不过我还是没什么兴趣和你为伍。”一抹嘲讽的笑在安澜嘴角漾起,只是一瞬,他又沉下脸来了,寒若冰霜:“走了。”
King size的双人床上明明还残存着放纵后的气息,姚一弦的内心却又开始落寞、空虚。
白皙的手从制服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铁盒,姚一弦倒出几颗鲜艳的药丸,仰头吞下。他平躺着,仿佛看到上方的镜子里有人压在他身上热烈拥吻。很快,快感就如潮水般一浪浪袭来,瘦削的身体纠缠于床单被褥间,他神经质地低笑起来。
高潮过后,姚一弦慢慢睁眼,霍然发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悬于上方,他努力伸手,身体却无力地向下沉,终究无法触及,他用尽全力开口,沙哑地喊出了一个名字:“一炎……”
然而,无论他如何挽留,那抹影像却还是隐入了镜子的另一头,直至全无。
姚一弦突然很想拿过枪,崩了上方的那面镜子,好像这样,它就不会带走一炎,就不会让他这么快从幻觉中清醒。
进入公安大学后,姚一弦把他的第一身警服寄去了英国,算是完成年少时,哥哥对他的期望。只是他没想到再见到那身警服时,它已经沾上了一炎的血。
接到那通越洋电话时,他正和新结交的艺人男友厮混在酒店,翻云覆雨。母亲的哭泣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在他耳畔交响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