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缄默,山栾在雨中都沉默不言,黛色的峰波如水。村长把牛系在了树林边,再摇了下铃铛,棺材里响起了动静,一个又一个戴高帽穿寿衣的老人神情麻木地从棺材里爬出。
“六个啊,这次有点多,下葬估计得费好久的功夫了。”
村长自言自语说了声。
寿衣鬼怪们将棺材拖着往崖壁走。
村长摇着铃,一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嘴角扯出一丝古怪又轻蔑的讥讽。
到了悬崖边,七个棺材整整齐齐打开,等着稻草人将人背上来。
村长坐下来,开始剪红绳,牛拉棺,人背尸,红鞋束脚。他刚下一剪刀,终于林中响起了脚步声。
“我先把你的肠子剪断再下葬。”村长干瘪的手拿着剪刀,一想到开膛破肚的快感,整张脸都兴奋地发红:“还要挖出你的眼,再把你的头颅戳的稀巴烂。”
他沉浸在自己报复的世界里自言自语,突然耳朵猛地一动。
林子里想起走路声的同时,还响起了谈话声。
“我靠,林哥,这就是你们上次偷情的小树林?”
“你再说一句偷情,我弄死你。”
“这不怪我,怪冯浩中!不过他真是纸老虎,上个山把自己搞成这样,要不是队伍里两个女生善良,还回去帮忙,他估计人已经没了。哼!叫他不听你的话。”
撕拉。村长愣住,剪刀剪断红布的同时,剪到了手指,黑色的血慢慢流了下来。
村长抬起头来,混浊的倒三角眼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直直望向来人。
林镜已经没理黄毛了,解开腰上的绳子,把安分了一路的稻草人拎了过去。
“稻草人,我们背上来了,你也该兑现承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