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迟不敢眨眼,更不敢动。
他好像又一次落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在水中缓慢下沉,溺亡。
“什么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在装傻充愣、明知故问,可问出口以后,他发现自己的确一无所知。
“我在想,你既然能够接受我对你全部阴暗扭曲的欲望,为什么不能再多信任我一点?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对我这么没有安全感。”秦深薄薄的嘴唇开开合合,“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为什么一夜之间,我们之间就有了隔阂?”
“我……”谢景迟清了清喉咙,“我有点口渴。”
他不太用力地推开秦深,逃避似的下了床。
吧台就在离卧室不远的地方。
谢景迟赤着脚踏过冰凉的木地板,过去给自己倒了杯不加冰的矿泉水。
他心烦意乱得厉害,杯子险些脱手,好在有人握住了他抖个不停的手腕,帮他稳住了。
在那个人的帮助下他喝到了水,缓解了喉咙里的干渴,然后将空了的杯子重新放在吧台上。
杯子放下以后,有一双手臂从后方伸过来,穿过他的腋下,环在他的胸前,缓缓收紧。
温热的胸膛贴上来的一刹那,他浑身僵硬,直到熟悉的信息素气息将他整个人裹在里面,他才放松了身体,慢慢软在了这个人的怀抱里。
“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谢景迟小声抱怨,语气里却没有太多的责怪,反而更像是在和对方撒娇。
秦深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了他的脖颈间,呼吸着他身上柔软缱绻的香气。
玫瑰和荔枝的香气中混入了几分阻隔剂的苦杏仁味,却比任何一种气味都要让他上瘾着迷。
“上午文主任要和你谈话,他和你说了什么?”
对于秦深近乎反常的表现,谢景迟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