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门前滞留了不少没看天气预报带伞的倒霉鬼。
大部分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哀叹两声就顶着校服和书包冲进了雨里,少部分坚持要站到家里人来接或是雨停。
陆栩和谢景迟倒是带了伞,不过也仅仅是护住一小块地方,裤子和手肘还是很快被雨水淋湿。
随着大波的人流,他们走得很慢,黑色的地面上,路灯的模糊朦胧的光晕倒映着水流,变成破碎的、扭曲的银色纽带。
学校脆弱的水利系统在高强度降水的冲击下摇摇欲坠,肮脏的积水漫过鞋面,谢景迟不太舒服地皱了下眉,侧过头,发现陆栩更是如此。
“你准备怎么回去?”
平时五分钟不到的路程他们走了将近一倍的时间,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后,谢景迟叫住准备继续往车站冲的陆栩。
他的声音险些淹没在滂沱的雨声中。
“啊?”陆栩艰难地护住胸前的书包,免得里面的卷子被打湿,“打车吧。”
“别打车了,我送你回去。”
陆栩为难地看着他,“但我们家不在一条路上吧。”
不论是七文山还是南园路,都和陆栩家不在同一个方向。
“绕点路就行了,晚不了多久。”
谢景迟拉着他往车子那边走,谁知陆栩看着个头不高,力气倒是不小。
拉不动的谢景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小迟,我……有点紧张,要不我还是去打车吧。”
“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