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迟脱掉自己的外套,换上男护工交给他的制服。为了能够扮演高中生时代的秦深,这栋屋子里的护工大都是比他略高壮一些的男性Beta。
他浇了一捧水到脸上,镜子里的人原本有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一旦沾了水,那些过分艳丽的颜色就全部化掉不见了,只剩下苍白的狼狈。
秦深皱起眉,明显想在临行前阻止这个荒诞的提议。
谢景迟甩掉多余的水珠,把脸埋进毛巾里,“不是还有你在吗?”
通过女佣们的努力,餐厅再度恢复整洁。
被油污弄脏的地毯需要送去专门的清洁机构,可能是心理作用,谢景迟觉得新换的和这栋屋子里其他摆设半点都不搭调。
新潮的花纹和老旧复古的装潢,突兀得让人心生烦躁。
在男女主角无厘头的对白中,老人还是坐在之前的位置,水流的波纹映照在他灰黄的皮肤上,冰冷、僵硬,像无生气的死物。
他头歪向一方,两眼无神地注视着入口这边,安静地等待着只存在于臆想中的那个少年人。
若非亲眼看见,任何人都难以将他和刚刚那个近乎癫狂的疯子联系在一起。
“我回来了。”
谢景迟走进餐厅,老人眯起眼睛。他的视力衰退得厉害,视线许久都无法对焦,像隔了一层雾似的,怎么都没法看清面前的人。
见老人的他的嘴唇动了动,谢景迟垂下来的手松松地握成拳。
他已经做好了被老人叱骂滚出去的准备,然而老人却放松下来。
“回来就好。”老人枯瘦的脸颊抽搐了几下。
“回来……就好。”他含含糊糊地把这样一句话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多遍,浑浊的眼中满是欣慰和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