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翟雁声抬着程郁的下巴,将他的的嘴唇贴近自己的嘴唇,程郁无处可逃,柔软的唇瓣被翟雁声吸吮舔舐,程郁喝过咖啡,唇齿间有醇厚甘苦的香味,翟雁声低声说:“把嘴巴张开,像以前一样。”
程郁仰着头,被迫承受翟雁声的亲吻,有那么一刻,他几乎绝望了,他感觉一生一世也无法逃出翟雁声的手掌心。
“你们在做什么?”
程郁是被这一句问话给惊醒的。吴蔚然的声音有如一盆凉水,将程郁从头到脚浇了个透,程郁如梦初醒,猝然睁开眼睛推开翟雁声。
翟雁声对此并不意外,他松开手,用手指拭去唇边晶亮的涎液,他望着程郁,道:“真不巧,被发现了。”而后他又望向吴蔚然,道:“你要用洗手间吗?我们现在就出去。”
翟雁声拖着僵硬木然的程郁,程郁死死扣着洗手台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拉着离开。直到程郁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吴蔚然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良久,吴蔚然才转过身,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扑向自己的脸颊。凉水让他的混沌茫然的思绪清醒半分,他不再一直回想着他朝思暮想的身影与他的“叔叔”亲吻的画面,也不再回想那一句“像以前一样”,他望着镜子里颓唐的自己,好半天终于笑出声来。
吴蔚然想起程郁和他的叔叔都去洗手间以后自己独自坐在窗边,然后有服务生走到他面前,说洗手间里边的人不太舒服,说跟自己是同伴,想让自己去帮帮忙。
那时吴蔚然多么迫切,他以为程郁一直以来的不在状态是因为不舒服,连忙走到洗手间门前,然后隔着未曾关紧的门缝,看见两个缠绵的身影。
吴蔚然突然想起翟雁声那一刻锐利的眼神,他从没有沉浸于这个亲吻中,他在做戏给自己看,包括那个服务生,想必也是专程将自己叫过去的。翟雁声像一个成功的猎人,冲着吴蔚然炫耀自己的猎人,并且警告敲打了吴蔚然,不要妄想觊觎分食他的猎物。
原来这一切,从不是吴蔚然看到的想象的那样简单,他苦苦爱慕着、想要去追求,想要拥有的程郁,早就是别人的囊中之物。
吴蔚然浑浑噩噩地从洗手间出来,即将离开咖啡馆的时候,他又回到收银台去买单,却被告知之前那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吴蔚然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自言自语道:“原来我又来晚了。”
收银员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盒子摆在吴蔚然面前,道:“不过那位先生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
是吴蔚然先前送给程郁的那个陶塑的小盒子,上边贴着一张便利贴,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多谢这些日子对程郁的照顾,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吴蔚然拿着自己送出去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礼物离开了咖啡店,他想起就在前两天,自己还是那么兴奋地在村子里买下这个纪念品。同行的人纷纷去刻字,把自己的期望一同刻在礼物上,只有吴蔚然没有刻,他对程郁甚至没有半分多余的期望,他最大的期望不过是程郁能够好好地接收到他这分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