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我的宿舍太小了太旧了,住不下的,住不下的。”
翟雁声恶劣地笑了一声,问他:“不让我去?那我要是偏要去呢?”
出门前翟雁声就在生气,这一路程郁都不敢招惹他,现在他这样说,自然吓得程郁当了真。他小声而卑怯地对翟雁声说:“我求您。”
翟雁声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他眼睛仍然闭着,低声道:“以后每个周末去我那里。”
程郁楞了一下,明白过来这是翟雁声提出来的条件,如果自己不答应,他就要住到他的宿舍里去。慌乱之中程郁权衡了一下,咬着唇点了头。
翟雁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他,说:“你就是那儿的半个主人,这卡你留下。”
程郁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想要拒绝,翟雁声已经没有再同他说话了,他对赵铭译说:“赵秘书,以后每周五去接他,程郁脸皮薄,把车停远点,别让人看见了。”
他说完,戏谑地看了眼程郁,程郁突然发觉自己做什么、想什么都逃不出翟雁声的手掌心,他艰难地笑了一下,将卡用力地捏在手里。坚硬的边缘硌地他手掌疼,十指连心,就仿佛一刀一刀落在他心口上似的。
依然在赵铭译的车上,依然是提出的两个条件,翟雁声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程郁全盘接受,程郁先前在赵铭译那里的坚持,全成了一纸笑话。
吴蔚然按时去赴了袁叶的约,听闻是同学聚会,尤其听说袁叶也在,临出门,吴蔚然的妈妈又让他换了身打扮。
“把你的头发放下来,换身颜色鲜亮些的外套,年纪轻轻的,整天弄得这么老气横秋,哪还能有人看得上你?”
吴蔚然一边被数落一边换了衣服,站在门口穿鞋时实在忍不住,道:“前两天还让我多留心,说年龄一不留神就上去了,今天又说我年纪轻轻把自己弄得太老了,妈,我到底是年纪轻还是年纪大?”
吴蔚然说完关上门就跑,生怕慢了一步被母亲大人按在家里揍一通。下楼以后冷风强劲,冬天里太阳即将落山的那段时间总是最冷的,吴蔚然手插口袋缩着脖子往外走。手机被揣在口袋里,吴蔚然摩挲着键盘,总想联系一下程郁。
但吴蔚然又怕自己联系得太频繁惹得程郁烦,想了想便就此作罢,到了酒店遇上一群老同学,先被灌了三杯酒,那就更没空给程郁发消息了。
最后还是袁叶站出来替吴蔚然挡了,她笑着道:“好了好了,人还没坐下来,就先灌了这几杯酒,如果给灌醉了,你们可得送他回家。”
袁叶这么说了,大家才算勉强放过吴蔚然,让他落座,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半认真半开玩笑似的说:“叶子,这么些年过去,你怎么还是这么向着他说话。当初你俩分手,你难受了多长时间,这小子呢,跟没事人似的。今天咱们灌他几杯,就算是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