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起得太着急,吴蔚然站起身来,和程郁面对面了,才想起来自己睡觉前嫌宿舍暖气太热,把睡裤给脱了。
现在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而内裤,则因为成年男性常见的生理现象,而顶出来一大块。
程郁大约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画面,他举着牙刷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将牙膏沫咕咚咽下去,呛得他弯下腰拼命咳嗽起来。
吴蔚然下意识两步走到他身边为他顺气,可他靠的近了,程郁弯着腰,吴蔚然挺立的下半身仿佛直冲到程郁面前,他连忙站起身朝后退了两步,面红耳赤地摆摆手。
“我没事,我先去刷牙了,你也快点……”程郁退出吴蔚然的房间,含糊着说:“快点穿好衣服吧!”
直到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了,吴蔚然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他站着拍拍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仍旧精神焕发的小弟,倍感丢脸地倒在了床上。
男人之间遇到这种情况分明很正常,上大学的时候吴蔚然甚至和室友比过大小 自然了,自从室友们经过比较得知他的尺寸一骑绝尘以后,就没人再拿这事来说事。吴蔚然一直没想过自己还会遇到这么尴尬的状况。
而且这种尴尬还是落在程郁的身上。
一想到程郁因此而感到尴尬,吴蔚然就觉得浑身都像过敏了似的,哪里都不舒坦。他频频在程郁面前丢脸,因为各种想不到的状况。
吴蔚然头痛地穿好衣服,去卫生间的时候程郁正好出来,他低着头连忙避过吴蔚然,擦肩而过时,吴蔚然看见程郁的耳尖依然泛着红。
等吴蔚然洗漱出来,两个人好像才终于都平静下来,将方才的事放下。程郁煮了些稀饭,一人盛了一碗,摆在即将是最后一天使用的旧茶几上。
“昨天剩下的饭,我煮成稀饭了,先少吃一些,也别吃太饱了,去我师父家就吃不下了。”程郁说。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提方才发生的事情,但是一时间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于是沉默地吃完一顿饭。好在早饭简单,吃完也不过几分钟,吃完饭以后程郁刷碗,吴蔚然准备去楼下看看前一天的劳动成果。
站在楼下的冷风里,吴蔚然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他仰头看着自己宿舍的窗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感觉冷风吹在脸上,全都是如刀子般割面的痛感。
丢脸,实在是丢脸。
回到宿舍里程郁已经把锅碗瓢盆都收拾干净,看他两手空空地进来,奇怪地问他:“东西呢?怎么不抬上来?”
吴蔚然挠挠头,道:“味道有点大,再晾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