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栖叶颇有自知之明地保持沉默。戚渺渺看出了他们在经济上的不宽裕,手心放在陈栖叶的手背上无声的安慰,陈栖叶抽出戚渺渺握着的手,给自己又找了个推脱的理由:“我英语没秦戈那么好。”
他还不忘开句玩笑:“我高考后最开心的事就是可以把英语单词本撕了,我可不想再听四年全英文授课。”
“那确实不太合适。”陆崇可真替陈栖叶着想,还不忘举秦戈一些大几岁在外留学的朋友的例子,家境再普通也是中产以上。
戚渺渺圈子里的朋友全都是非富即贵,所以没能听出陆崇话里的暗示。她注意力全在秦戈身上,对自己儿子很是自信,认定秦戈只要去参加面试,就肯定能拿下一个名额。秦戈也不好浇灭母亲的积极性,眼含求助地望向对面的陈栖叶,陈栖叶没有回应,盯着自己放在餐桌下的手若有所思,反倒是陈望解围道:“还是陆太太教得好啊。”
这声“陆太太”说出口,戚渺渺给秦戈规划未来的劲儿瞬间就消停了不少,有些尴尬。
她还没和陆崇结婚呢,她有一份能给自己带来成就感的工作,她在别人眼里还是谁的妻子,需要依附男人生长。
就像十多年前她被称呼为秦太太。
陆崇也并没有觉得被奉承到,看向陈望的眼神微妙。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全落在陈望身上。
而陈望面上的微笑纹丝不动,站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秦戈随即也站起来,主动提议:“我领您去。”
陈望嘴角的弧度又挑高些:“好啊。”
一楼明明有卫生间,但陈栖叶目送秦戈和陈栖叶一前一后地走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他说不担心是假的,正蠢蠢欲动想要跟过去看看,一个声音对他说:“你如果觉得香港太贵,其实可以选择一些欧洲国家,肯定比去英美便宜。”
陈栖叶闻声望向陆崇,刚离开椅垫的屁股又缓缓坐了回去。
同一时间,秦戈一等到陈望走上二楼的就廊道处就将暴力地将人推到墙壁上,右手虎口正对陈望的喉结下方,恶狠狠地问:“你为什么会来我家?!”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陈望轻轻咳了两声,丝毫不慌张地劝年轻人别那么暴躁,“你母亲就在楼下,她要是听到动静上来看到这一幕,你该怎么解释?”
秦戈的身子往前逼了逼,面色凶戾,但右手的力道还是不情不愿地松懈。陈望不再受限制。还是维持着靠墙的姿势,陈望眸眼下垂注意到秦戈右手上的那根红绳,粗糙起毛边看上去很廉价,但和陈栖叶藏在表带里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