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漂亮的东西往往脆弱,经不起情到浓时半点稍微用力的撕扯。

稍微?

这个有待商榷。

班西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一圈乌青,他的理智在一晚上的荒唐后回笼,但他在思考自己此时为什么还清醒地坐着,而非瘫在床上爬不起来。

哦,他想起来了。

治愈法术是他自己挣扎着哭哭啼啼念出来的,第一次没经验,身体一超过了承载限度就本能地开始念咒语想舒服一点,结果导致他现在没办法爽快地昏过去,只能睁着眼睛忍耐身上的不适。

就跟从里到外被拆开又重装了一遍,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还残存着被过度刺激冲刷过的应激反应。

时律正心虚地收拾地上的碎布,把撕得不成样子的布料一块块捡起来 他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条裙子了,安吉丽娜刚来的时候班西给她拿了一条他母亲的裙子应急,那时候这条裙子也一起塞在那个箱子里。

说得更明白点,这是班西母亲留下的裙子。

“不…咳咳,不用收拾了。”班西舔舔刺痛的嘴唇,半点不意外上面有被咬出来的伤口,“等会扫扫扔掉就行。”

“我还有好几条备用的。”

班西不怎么在意母亲留下来的裙子,提起时语气也很冷淡,他尽量不带上厌恶之类的负面情绪,毕竟衣服本身并没有错。

那只是施法媒介,对施法媒介的描述要中立,才不会影响法术的使用效果。

班西也用不带个人感情因素的语言来向时律描述那几条裙子的作用:“它们让母亲降临在我身上。”

这也是他的作用。

没有人期待过他的诞生,包括他的母亲,也并不希望孕育一个天赋强大的男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