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也不会像自己厌恶的那个人一样，成为一个被欲望支配的动物。

可童澈却根本不敢受这声“抱歉”。

他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穆晗风是什么人？那是公认的克制力最强Alpha，克制力这么强，都没控制住，难道是自己对于穆晗风而言，吸引力真的太大吗？童澈自认没这么大脸，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实在是太浪，浪得没边了！

童澈越想，越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床缝里去，他慌乱摇头，羞愧道，“穆老师，您别道歉，这都怪我…”

穆晗风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抬手捏了捏眉心，沉声反问，“童童，无论你之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都是无意识的，这怎么能怪你？”

童澈顿住，他嘴唇动了动，却一时没接上话来。

穆晗风其实说得没错，他就是再浪，那也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并不是有意的。

只是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说“对不起”，习惯了把所有责难都往自己身上揽而已。

穆晗风见小Omega不出声了，无声叹口气，转了话题，“现在舒服些了吗？”

童澈回神，下意识点了点头，“舒服多了，基本已经好了！”

穆晗风转过身，仔细看着他，忽然抬手，抽了张纸巾，轻轻揩掉了童澈额前的一层细汗，轻飘飘抛出两个字，“是吗？”

童澈愣了愣，是吗？

当然不是，确实是舒服了不少，可比起好了，还差一大截，不然也不会一涔接一涔地冒虚汗了。

搁在往常，以童澈的性格，一定会一口咬定自己没事了。

他也早已习惯了自己关照自己，也习惯了不给别人多添一分麻烦。

可在这一刻，被穆晗风那双深如潭水的眼眸静静注视着，鬼使神差地，童澈咽下了到嘴边的一句“当然”，说出口的却是，“其…其实，还有一点难受。”

他很少和人讲这种话，因此讲得很小声，又很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