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衍的反应,让贺斐的落差感优点大,谢书衍先前可不是这样的,温柔的嘘寒问暖算不上,至少不会对贺斐不闻不问。
原来半夜有人打电话催促回家,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失落归失落,贺斐脸厚,一想到接下里的几天,谢书衍得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他那仅有的一点伤春悲秋,也湮灭在兴奋之中。
车开到谢书衍公寓楼下,贺斐装了一把绅士,“我能上去吗?”
谢书衍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贺斐来过谢书衍的公寓几次,每次都只有一个体会,房子不大,位置挺偏,价格不低。
要他来说,这么个一室一厅的公寓,要他住他还嫌挤得慌,况且谢书衍还有一堆教科书,一些小玩意,零零总总,总归是不少,谢书衍收拾得再井井有条,看着还是挤得慌。
贺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大概是急于表现,以前当惯了大爷,现在居然殷勤起来。
“要带什么东西,我帮你收拾吧。”
让贺斐帮忙估计是越帮越忙,谢书衍没回答,贺斐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跟在他身后,从客厅窜到卧室,又从卧室窜回客厅,只要见谢书衍伸手,他手比谁都伸的快,嘴也闲不住,还爱问废话,“这也要带吗?”
谢书衍拿的每一样东西,贺斐都觉得眼熟,特别最后从桌上拿起的杯子,这玩意的岁数,贺斐能喊它一声兄弟了。
这杯子跟着谢书衍嫁到他家,如今离了婚又被谢书衍带回来,他没事也问过,谢书衍用这杯子快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是个什么概念,在贺斐的人生中,除了他的名字,就没啥东西能跟他几十年的,他觉得绝对多数人跟他是一样的,毕竟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
可谢书衍不一样,他身边十几二十年的旧物,不止这支杯子。
贺斐曾经以为谢书衍是念旧,其实不单单是念旧。
就像这房子一样,旧物和逼仄的空间,会给人莫名的安全感,就像是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或者床头一般,会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