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眷恋地在他颈窝里蹭了蹭,闭着眼睛很疲倦地说:“狗屁哥哥。”
早就不是哥哥了。
陈又涵抽完一根烟, 拍拍他脸颊:“醒醒,小荡妇。”
叶开睁开双眼,干净澄澈,像阳光下的一汪水,透明无任何渣滓。这世界上没有哪个荡妇有这样的眼神。陈又涵在他眼睫上亲了亲,哑声说:“说错了,原来是小天使。”
叶开微偏头,与他接了一个短暂的吻。下车时陈又涵好笑地问:“套被你扔哪儿了?”
鬼还记得这种事。叶开淡漠地回:“吃了。”
第二天他回了叶家。
很早,七点多,陈又涵在跑步,他没让他送,自己打车回来。叶瑾果然刚起,正在洗澡。洗过后包着头发到楼下吃早饭,看到叶开端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一杯豆浆,手里正在撕一块叉烧包。
“哟,活见鬼了?”
佣人帮她拉出椅子,她坐下,头也不回吩咐道:“榨一杯橙汁给我。”继而看了叶开片刻,笑道:“怎么这么早回家?陈又涵虐待你不给早饭吃啊?”叶开已经从昨天惊弓之鸟的状态中恢复,只是平静地抬眸看叶瑾:“你昨天看到什么了?”
有脚步声轻轻过来,小托盘放下,叶瑾接过橙汁。两名佣人各自侍立在一侧,很安静。叶开喝了口豆浆,用餐巾细致地擦过嘴巴和手,吩咐道:“先出去吧。”
佣人训练有素地退出,长餐桌旁只剩了姐弟俩,阳光从欧式白石膏扇顶窗中铺设进来,将花瓶里新鲜欲滴的奥斯汀月季染上一片金黄。
“看到什么?”叶瑾剥开一个水煮蛋,见叶开郑重其事的样子,无语地笑了一下,“什么呀,搞得这么严肃。”
“昨天在大剧院,你看到了吧。”
叶瑾表情微滞,看样子有点生气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两人打哑谜似的打着机锋。叶开观察她的神色,原本很笃定的事情有了动摇。如果说昨天叶瑾的微表情还有迹可循,今天便是彻底的消弭于无形。难道她真的没看到?
叶瑾慢条斯理地说:“在陈又涵那儿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