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毛天昊拨回去,被立刻接通。
“敬子期你上哪儿去了?你没来考试,考前监考老师让我们找你,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也不接!现在都考完了,你知不知道不参加考试有什么后果你……”敬子期打断他的话,解释道:“我和教务处老师申请了缓考,他应该还没来得及通知监考老师,现在肯定知道了。”
并且对平时厌烦的毛天昊心情极好地说:“谢谢你找我。”
以往觉得短暂的寒假对于谈了恋爱的人来说格外漫长。
祁遇在美国的寒假生活千篇一律,和以前的日子没有太多差别,和哥们喝酒,去俱乐部练球,上街区打街头黑球,偶尔跟爷爷到湖边钓鱼,但这些好像还没有他在教室里听老师教他怎么样读明白一篇英文科技文献来得有意思。
他才知道,能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都是一种奢望,一种幸福。
心上人呼进肺里的一抹空气轻飘飘地经历波折,经历日出与日落,经历星转斗移和四季变换,会不会最后落入自己的鼻息里。
祁遇手缩在袖子里,坐在小马扎上,屁股被这种上世纪才存在的马扎磨得有些痛,面前的湖一片死寂,祁遇甚至怀疑里面有没有鱼。
他侧过头,看自己仿佛老僧入定的爷爷:“爷爷,您不冷吗?”“心定则不冷。”
祁爷爷衣服的厚度和祁遇差不多,甚至比祁遇还少,七十岁左右的人精神矍铄、中气十足。
祁爷爷听到祁遇叫他,扭头看自己这个不安稳的孙子,“臭小子!以前还能多坚持俩小时,今天刚一会就又坐不住了。”
“哎呀,我这不是……”祁爷爷瞪祁遇,“你怎么了?”祁遇乖乖地拿住鱼竿,假装专心钓鱼,“我没事。”
“你只要别突然告诉我你把谁肚子搞大了就行。”
祁遇嘟囔:“我倒是想搞大,但可能不太行……”早上应付完自家老爷子,他开着车去俱乐部。
最近有一个小型比赛,祁遇不得不每天准时来报道,但他的内心有点排斥。
见到祁遇,Todd冲他热情地招了招手:“Louis,今天你来得还蛮早的!”“嗨!”祁遇跟他打完招呼,下意识地往场内寻找。
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Donald,他撇撇嘴,对Todd说:“我就没见到你们俩单独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