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只蜷缩起来的鸵鸟,试图藏起自己的头。
这样子有点儿可爱,但濮颂秋看着,又有点儿心疼。
濮颂秋轻轻给他顺背:“要不进屋睡吧。”
虽然只有一个卧室,但床足够大,刚刚濮颂秋进去看了一眼,简绍躺在地上,程尔一个人贴着床边睡,焦望雨过去还躺得下。
焦望雨不说话,也不动,像是在跟谁生闷气。
他不动,那濮颂秋就陪着。
虽然这么说来很自私,但濮颂秋确实喜欢这样的感觉,独占焦望雨,肆无忌惮地看着对方。
他的手在焦望雨的背上轻轻抚着,没有任何杂念,只是想安抚一下对方看起来似乎并不安分的心。
焦望雨这么呆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叹气,站起来一口气喝了半瓶矿泉水。
濮颂秋仰头看他,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纸巾等着他喝完帮他擦嘴。
焦望雨有心事,濮颂秋看得出来,但既然对方不说,他就不追问。
还是要保持距离的,也还是要保持尊重。
不管濮颂秋再怎么想走进焦望雨的世界,他都很清楚也很清醒,那个世界并不会把最特别的一部分留给他,那既然这样,就不要抱有任何期待。
焦望雨喝完水,肚子撑得慌,他去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压抑得哭了出来。
厕所的门紧闭着,但是濮颂秋还是听到了他的哭声。
一扇门隔开两个世界,两个世界里面的两个人怀着相似又不同的心事。
焦望雨这场骤雨一样的眼泪让他自己都有些猝不及防,他不知道怎么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突然绷不住哭了起来,还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