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拍来拍去都不过,没明目张胆说是对手的女演员使袢子,但也差不离。
导演不能将就,为平战火,让他们先歇歇,这场推后,下场赶上。这么一回至少耽误半小时。
下一场林森当背景板,钟在御替他脱外套,仔细检查发型着装,警觉得像把林森当一块即将化的冰。
一上一下两场接替,陈卿大步流星朝外走,黑小伙举着外套跟上。
女演员慢吞吞地穿棉服,狼毛领子衬得双唇火辣辣,和她的小助理低声嬉笑:“他是被玩腻了抛弃了,不赶紧找下家怪谁。”
钟在御一呆,陈卿不是靠他自己?也对,这行不见得都是各凭本事。他抖抖外套,跟上去。他这几天常帮那黑小伙子——岑飞,买东西拎东西,混熟了。
岑飞在门外不敢进去,见钟在御来了,说:“陈卿知道我跟你熟,让我劝你答应。”他哭丧着脸,“还说劝不了就撵我走。公司虽然会给我安排其他人,可才三个月就被撵走,我还是第一遭,以后谁还要我啊。”
钟在御脸也黑了:“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答应。”
岑飞抓住他的胳膊:“他有钱,又大方,没事什么手表香水衣服都随便送人的。都说跟他光外赚得多,否则他那脾气,谁肯跟他。”
钟在御遇人不淑,想绝交:“不干,不是说他跟的人不要他了吗?”
陈卿猛地推开门,面露厌恶:“你听谁说的?我跟吴老板几年,圈内人都知道。我以后有的是戏,等着瞧吧。”他倨傲地一扬下巴,“小弟弟,机会都是握在手里的,握在手里还能跑吗?”
钟在御如遭雷击,跌跌撞撞地跑开。
陈卿冷冷地瞅岑飞:“你要是不想干了,现在就可以滚。”
岑飞忙说:“不不不,我不想。”
钟在御跑开不是怕他盛气凌人,而是那个姓氏太触目惊心。他最近敏感极了,吴窥江离他近一点,他就发热,吴窥江碰他一下,他能自燃。
晚了近一小时,在预计之中。
吴窥江开车和程鹿一起来接人,一路程鹿横躺在后驾驶座补觉。不怪吴窥江缺德,打的气球爆炸一半。不炸程鹿也难寐,都暗自忧心,生日趴生日趴,寿星不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