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在御连忙摆手。
“还真有约会啊。”吴窥江从内后视镜里一瞥,“回家吧,您老人家在外面我不放心。”
夏还妃呸了一声:“去你的,送我去小百那,我看他去。”收了口红,又喷香水,“他那小区住的都是博士啊博士后博士导师,硕士都没脸住。四五十、五六十的扎堆,好些个老学究帅得嘞。”
钟在御忘了龙虾粥,扒着车座:“我能去看看吗?新戏就是说一堆高学历的人!”
“去个屁。”
吴窥江在“非博士相关人员勿住”的小区大门前停车,送走夏还妃,把钟在御抓到副驾驶。车缓慢行驶,他状似不经意地说:“吵了一晚上架,嗓子疼,渴死了,连口水也没喝上。”
“渴死了也闭不上嘴。”钟在御倒了一杯盖的水,噘嘴轻轻吹,有闲心问,“不会真的开不了工吧。”
吴窥江轻描淡写:“怎么会,市长那边巴不得拆,秘书都上门几次了。我敢打包票,这段日子闹得再狠,动土那天也绝对一点影儿都没有。不用我动手,有的是人替我摆平。而且理呢,我的地不拆天理何在。”
钟在御把杯盖里的水都吹冷了,呡了口,又兑了点,递过去:“你有理,你最有理,快喝水吧。”
吴窥江喝了几杯盖,统统吹过头了,肺腑里冷,他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攥着钟在御的手腕。钟在御的皮肤温度对他而言烫手,他用拇指搓得皮肉更热,心火腾腾,觉得让钟在御多穿点的好处比滚雪球还多。
钟在御把口香糖嚼得啪嗒响,吴窥江说:“晚上去我家,不送你回去了。你就做作业背个单词什么的,我不碰你。”
吴窥江把钟在御和林森插进高中,两人经历丰富,往校园里一戳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钟在御成绩本就好,入学时摸底考是上学期期末卷,他考进五十,林森踩上一百的尾巴。在一所前一百名都是国内外高等学府的预备役的学校里,吴窥江抓紧机会嘲笑林森一番。
钟在御白天上学认真,放学跑摄影棚,还要给老丁当账房。
开学没两天,日子四平八稳,吴窥江发现自己成了孤巢老人,想发火都没处发。吴佩汉这个沙包专业出生的自我感觉良好,给自己放了个大长假,在南半球沙滩自然美黑。
钟在御惦记冰箱里的龙虾粥,想也不想:“好啊。”
吴窥江还不知道他和钟在御的思想又岔了道,他只是想多待一会,生怕哪一下碰撞,运气没了,人走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