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明律没有吻他。吻这个动作是沾染着欲望的,是黏滞滞的唇舌攻占,有进入与被进入的成分,还要剥夺呼吸使人短暂迷醉。这个动作并不适合成为安慰,所以严明律抱住了他。
一只手横腰而过,一只手轻柔地压住他的后脑,将他往自己的胸膛压了压,用令人甘愿臣服的力度。
“怕黑?还是怕下雨?”
严明律的问句难得是有商有量的,是真心求一个答案的,林茶也诚实了,他哽咽着说都怕。
“那不怕了,”严明律哄小孩一样,轻轻摇晃着身体,“不怕了。”
这个男人的温柔笼下来,将他环抱着,这么多年他强憋回去的眼泪,一秒接着一秒地纷至沓来来讨债。他才发现自己不如想象中那样有韧性,不是被人往哪一踩就能从哪扎根拔节。
他少哭,因为没有怀抱让他哭。林茶的两只手攀缘上去,攀缠树样地抱住了严明律。
“这里好黑,”他小声说,“能不能快点带我回你家。”
第22章 抱着一起睡觉的关系?
花洒喷出细密的水柱,自头顶浇灌也像大雨一场,不过这场雨是热的,淋得一颗心都暖呼起来。林茶分辨不出屋内洗浴的水声与窗外的雨声,交叠起来都是一样的杂沓。
他想自己与严明律的交集也始于暴雨夜,情节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展开来,谁想到最后会演变成这样暧昧的局面。
严明律问他想睡在哪。他说上次那间房。
“一个人?”严明律睨过他发梢的水滴。林茶身上还捎着淋浴后的热雾,红润的面色里有生动的活气,令空气都有了温度。
“当然一个人啊,”他心里的思绪也千回百转,“难不成和你两个人睡?”
严明律的回答是一句双重否定:“也不是不可以。”
林茶将脖颈挂着的毛巾搭上了头,低下脸揉搓,嘀咕着含混不清的字音,一道朝严明律房里走去。严明律等他走开一段,才想清那几个首尾胶黏的字符是什么,他笑了笑由着去了。
林茶说的是老色狼,一边说还一边把自己送进了狼窝,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