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简绎那一天在房间里,将手机捂在心口,哭到失声,也没能再接通一次顾深的电话。
简孟州并没有再拿走简绎的手机,往后的每一天,也一如往常地让沈姨做好饭送去他房间里,简绎不肯吃,简孟州也不逼他,等饭凉了,再让沈姨做新的送上去。
沈姨觉得心疼,便劝他:“简少爷,多少吃一点吧。”
但简绎还是抱着小台灯缩在被子里,不肯说话,也不肯吃饭。
如此两天,简孟州再也忍不住,发了脾气:“如果你非要一直这样,明天我就找家庭医生给你输营养液,正好你开学也不必去学校了,我给你安排出国。”
“不要。”简绎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拼命摇头。
是啊,他怎么把学校给忘了呢?他还能去学校,顾深一定会去上学的,到时候他还能见到顾深,到时候再求一求顾深,好好跟顾深道个歉,说不定顾深就会原谅他,他们就不用分手了。
从那天起,简绎果然开始乖乖吃饭,只是每顿都吃得很少。
就这么熬了八天,终于熬到了高三年级提前开学,简绎收拾东西去学校那天,简孟州一下都没有拦他。
去了学校两天,简绎才终于明白过来简孟州为什么不拦他。
顾深再也不会出现在学校了,教学楼上拉了巨大的横幅,祝贺顾深在本次奥数竞赛中获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简绎看着那喜庆的横幅,只觉得一阵恍惚,他甚至不记得顾深去参加过这么一个竞赛,难道是顾深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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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初春时节,可下午的阳光仍然还是凉的,照不暖人。
董又松站在讲台上,手里扬着一份荣誉证书,语气轻松地向大家宣布好消息,说顾深取得了一份巨大的荣誉,给班级长了脸,为学校争了光,还让大家以他为榜样。
班主任说话时,语气里满是骄傲和自豪,经久不息的掌声里,没人注意到董又松含泪的眼睛。
而在董又松说到“出国深造”这四个字时,简绎再也顾不得什么课堂秩序或者学校纪律,不管不顾地就往教室外面冲,后门砸在墙上发出重响,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