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中有一个年纪稍微大点儿的,说顾大伯遭遇不测的那天,他刚好在附近喝酒,正好就看见打人的那群人都带了家伙,还说看样子不像什么偶遇,倒像是故意等在那儿的。
但是吧,那人也没具体看清打人的是谁,夜里暗,他又喝了酒,见他们打起人来下手挺狠的,以为是道上的人解决私事,不敢瞎掺和,就跑了,不过他说,他走之前好像还听见……”
见顾深没有说话,吴原又犹犹豫豫道:“还听见什么家破人亡什么顾家该死的……哎呀算了算了,深哥,咱还是别全信他的,那傻X当时也喝了酒,指不定是他瞎编的呢!”
顾深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轻声道:“谢谢你。”
吴原反倒被谢的不好意思了,挠挠头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今天什么日子,顾深他们一行人进了城区没多久,车子就被堵在了路上。
董又松将车子熄了火,耐心地等着,像是想起什么般,董又松突然轻声开口道:“小深,下个月过年的时候,你就在家等着,到时候我过来接你,家里虽然地方不大,但只有我一个人住着,也不挤,今年就委屈你一下了。”
“不用了,董老师……”
顾深的拒绝就这么简单一句,别的更多的理由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从前,即便他没了父母,但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是去顾若华家过的,如今顾若华撒手人寰,顾深突然在这一刻才清醒的意识到,从今往后,他便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了。
但董又松像是没听见顾深的拒绝般:“我大年三十早上过来接你,你提前准备准备,算了,我二十八就过来吧,正好今年要回老家,带你一起去玩玩。”
后视镜里的顾深没再回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董又松突然没由来地开口:“小深,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叫我一声董叔吧。”
顾深心尖突然有些发酸,努动了一下嘴唇,最终却还是没能叫出那句“董叔”来。
董又松温柔笑了笑:“没事,不愿意叫就不叫了,叫董老师也没什么不好的,慢慢来。”
车里仍是令人窒息的安静,车窗外堵车的队伍长长的一串,始终不见移动,有人烦躁起来,拼命地按喇叭,而那些刺耳的鸣笛声,反过来又使得更多的人烦躁起来。
与连续不断的鸣笛声同样聒噪的,还有简绎手边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