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的周一他实在忍不住了,半夜在阳台上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小心翼翼地给施年发了个小鸡崽蹭脸脸。
施年自然没有回。
看不见星星和月亮的夜晚最为危险,积累的思念如泄洪一般奔涌而至,杨司乐捱不起了,不管不顾地给施年打了十几个电话,可施年的手机依旧保持关机状态。
周三,校乐团补试结束。施年由于复试补试均未参加,被视作自动放弃资格,初试成绩取消。他被迫退出了庆江音中校乐团,无法续任大提琴首席。
周四,校方在官网公示本届校乐团、民乐队、舞蹈队的正式人员名单,新一任大提琴首席是该专业的年级第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
校内网上对施年请长假缺席乐团资格考试一事议论纷纷,杨司乐能料到,却一点儿都不想登录校内网看一看。
第三周周一,林漓突然跑来民乐楼找他,先说施年回来了,又说施年以后不回来了。
杨司乐故意折磨了自己两周,整个人憔悴了六七成。他不知道林漓在慌些什么,更听不懂林漓乱七八糟的言语。他从乐理书中抬起头,隔着窗户漠然地看向她,不解地歪了歪头。
林漓喘着粗气,一个劲儿拍吹奏3班的窗框:“施年!是施年啊!”
陈楠听清了这个名字,赶忙越过杨司乐拉开了紧闭的窗户,猛摇他的肩膀:“杨哥!醒醒!施首席回来了!”
简明扼要地一概括,杨司乐终于听懂了。他眨了眨眼,恢复了精神,想笑又不敢笑得太早,只瞪大眼睛问林漓:“是真的么?!你亲眼看到了?”
“二十分钟前的新帖。”林漓翻出校内网网页,把手机怼到他眼前,“发帖人是施年的同班同学。”
杨司乐戴着眼镜,如饥似渴地阅读那密密麻麻的汉字和感叹号。
第一遍,他因为太急迫读串了行。
第二遍,他彻底笑不出来了。
第三遍还没读完,他就惊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单手撑着窗框径直翻出了教室,连从教室后门走出去的耐心都没有。
林漓跟着他下楼,边跑边为他补充消息:“这个帖子是我们站长发到群里的,他判断楼主没撒谎,让值日管理员有空注意一下楼里的跟帖情况,我一看到就跑过来跟你说了,现在施年应该还和他妈妈一起在宿舍楼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