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仍旧凛肃的寒风像是从遥远的大洋彼岸裹挟着深海寒潮入侵,又像是从此刻沥青道路两旁,近在咫尺的谧林深处阵阵袭来。

等候的保镖恭敬地打开车门,季秋寒从后一辆车上下来,他转身去扶车里右臂还打着石膏的易谦。

恢复了半个多月,易谦已经可以下地行走,腹部手术的刀口正在愈合期。

时隔半个月终于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但易谦清俊的脸颊此刻却有些闷红,大概是脖子上这条过于厚实的羊绒围巾闹的。

就在刚才出院前,季秋寒给他和江湛两个病号脖子上一人围了一条,而这种东西大概自从顾曼曼去世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在易谦的衣柜里。

“季哥,我真的没事…!你快去找我哥吧,他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易谦推着他,季秋寒这才转过头去看江湛,发现率先下车的江湛似乎正在前面的青石台阶上等他。

他走过去,就见江湛的脸色果然不太好:“你的手这么凉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进去。”

可能这样修白的手指天生就应该如玉一样凉,季秋寒的手被江湛握在手里,但他真的很想笑。

江湛总会吃一些很莫名其妙的醋,

比如前几天周域常过来医院的时候,他如果在跟周域说话而忘了接江湛递过来的水果,又或者他只是没听见江湛要他拿什么东西,事后江湛就一定会在某时,着重地“提醒”他的“过错”。

比如选择性的听不见他让他放下文件休息,非要等到他不耐烦地说到第三遍的时候,江湛才堪堪放下,并且十分可怜的说:“你刚才也没听见我说话。”

这让季秋寒不由想起周域临走时跟他说的话:“江湛从某方面来说,就是个被宠坏的大少爷。从前有江伯父压着他,现在....,可能需要你多包容了。”

“你在笑什么?”

季秋寒回过神,“没什么...,这围巾真的太厚了。”季秋寒说着,他们穿过庭院走至前厅。

前厅除了江湛的秘书团,还已经等候了不少江家面孔。